李泽原本懒散垂着的眼眸倏然换成锐利的小刀子,他直直盯着Eason。
“Boss和你一样也是几日未进食,这几天都是趁着你赶他出去吃饭的间隙挂营养液,他最近频发胃痉挛,昨天晚餐时候痛晕过去半小时,现在在隔壁休息室,护士在为他推注葡萄糖。”
Eason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李泽漠然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放在被单下的手却紧握成拳。
临近中午,家中佣人送来流食,盛誉晖麻利的支起小桌子,摆好碗碟,然后盛饭,他做这些事情得心应手,再不像以前一样笨手笨脚,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意。
“Eason说你可以吃些流食,小米碾碎了熬的。”
“你吃什么?”
“我的在隔壁,等会儿过去吃。”
“你是去吃,还是去挂?”
“...”
李泽突然抓起盛誉晖的手,他手背上稀疏的针孔刺痛了他的眼。
“盛誉晖,你这是做什么?”
“我最近胃口不好。”
李泽不理会他,只将自己面前的碗推至盛誉晖手边。
“吃不吃?”
“好。”
半小时以后,李泽勉强将小半碗粥喝下,盛誉晖的却只动了几口,他额间沁满了汗珠,握着勺子的手指轻轻发颤。
“吃不下就算了。”
他接过盛誉晖手中的勺子,将碗放在床头柜上,顺便拿了纸巾递给他。
“阿泽...”
“盛誉晖,我们分开一阵子吧。”
“什么!”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不答应!”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指望你会同意。”
李泽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表情却极尽落寞,他脸色有些苍白,竟是能错让人感觉出心灰。
盛誉晖本就憔悴的脸上表情彻底凝固,他将纸巾团在手心里,紧握成拳,干瘦的手背上青筋凸显。
“我不允许,阿泽,你听着,我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你离开!”
“盛誉晖,我不再是当年的李泽,你如今奈何不了我。”
“那你就尽管再试一试!”
盛誉晖将支起的小桌子推至床尾,他用手擒着李泽的双肩,双眼染着红红的血丝,感觉不出有多狠戾,却像是被重重的伤到。
“我们都在爱情中迷失了自己,需要重新定位彼此。”
“狗屁!别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搪塞我!”
“盛誉晖...”
李泽的话还没有说完,盛誉晖突然放开手踉跄着跑向卫生间,他扶着洗面池将刚刚喝下的东西搜肠刮肚吐干净,双腿有些发软,手指扣在洗面池边缘,似乎有些近乎于麻木的痉挛,他稍微缓了片刻,汲起水漱口洗脸,眼前缓缓恢复清明,镜子里印着李泽担忧的脸。
“阿泽,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你没有错,何来赎罪?”
“...”
盛誉晖胃里又开始痉挛,他来不及回答便又垂下头,眼前黑雾重重,身子也不由自主朝洗面池的边缘撞。
“盛誉晖!”
李泽见状连忙拉着他往后退,两个人均打了个趔趄。
“我扶你到床上躺着。”
“不用!”
“Eason应该在隔壁,我去叫他。”
“你别走!”
盛誉晖固执地攥着李泽的手腕,他微微弯着腰紧贴着身后的墙壁,脸却倔强的向上扬起,李泽看见他额角的汗簌簌下落沿着尖瘦的下巴滑入衣领处。
“盛誉晖!”
“你的人你的命都是我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