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踢着拖鞋,面无改色地走到厨房。
“张妈,我待会要出门,不在家吃饭,你不用给我做饭了。”丁严靠在厨房门框上,说着,举起手中酒瓶,灌了几口。
兴许动作太急促,他冷不丁打了一个酒嗝,顿时酒气冲天,极其熏人。
张妈嫌恶地捂着鼻子,她惦记着工钱,小声问道,“丁先生,秦小姐依照天数付我工钱,我下午没干活,这工钱……”
她还没说完,丁严不耐烦打断。
“就几百块,我还能向她告状?行了,你赶紧走,出门记得捎上所有垃圾。”
不用干活,还能拿工资,张妈当即高兴。
她没有多问,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便拎着几大袋垃圾离开。丁严站在门口,目送张妈进入电梯。
下一刻,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女人从拐角走出,脚步急促地走来。
丁严看着她,眉头蹙起,“究竟发生什么事,你要这般躲躲闪闪……”
“进去再说吧。”白翠萍摇头示意,径直走入室内。
与上次的精致与自信截然相反,白翠萍此刻蓬头垢面,身上白色丝质长裙沾遍布尘土,略显肮脏。
“我需要一杯温水。”白翠萍害怕被秦念芯发现,可以兜转几圈,才来到这个小区,此刻只觉满身疲劳。
见状,丁严在冰箱与厨房翻腾着,除了各种各样的酒以外,仅有半瓶椰子水。他思考着,犹豫地看向厨房的烧水壶,最后仅将椰子水递给白翠萍。
“只有这个,你讲究一下。”说着,丁严颓靡地坐在单人沙发,继续喝酒。
白翠萍缓和喉咙干涸情况,抬头看去一眼,不禁怒火中烧。
“你有心情去自甘堕落,就不曾想过我们沦落至今的原因吗?”
堕落的人,只有他吧,她和儿子不是成为丁家最有钱的人么?
丁严想着,又记起自己差点被白翠萍杀死,现在还深受她的威胁,不由发笑,“白翠萍,我这般落魄,还不是拜你所赐。算了,我不想提以前那些破事,你赶紧把钱打入我的账户,咱们彻底抵消。”
提到钱,白翠萍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逐渐扭曲狰狞。
丁严看着她,蓦然觉得可怕,“你……你怎么了?”
白翠萍双手狠搓把脸,泪水无声流下。
她哑声道,“丁严,秦念芯耍了我俩。秦氏现在已经回到她手上,我们四年来的财产……全部没有了。”
丁严怔忪,总觉得白翠萍口中的秦念芯,并非他认识的那个胆怯的女儿。
白翠萍想着,心中恨意滔天。她两手紧攥起,看到丁严一脸难以置信,将查景誉所说的真相,悉数说出。
刹那间,时间似忽然停滞,室内鸦雀无声。
许久,丁严嘴巴微动,“所以,你设计我们内讧,借机夺走秦氏?还有,丁誉明面在维护我们,暗中实际帮她实施计划……”
事实极其残酷,白翠萍双眸闭起,用力点头。
丁严冷不丁倒抽口凉气,疑惑又问,“不对啊,丁誉为什么要帮秦念芯?秦念芯孤身一人,还能给他多大好处。”
问题戳到关键点,却是白翠萍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
她看着丁严,极度不想回应,但她目前只能倚仗丁严去狠狠报复秦念芯。因此,她必须将自己想到的原因明明白白地告诉丁严,让他对秦念芯恨之入骨。
想着,白翠萍咬牙切齿道,“你忘记了,丁誉喜欢秦念芯那个闺蜜。我们所做的事情一直瞒着丁誉,他为人极其单纯,秦念芯则利用这点,让苏曼采用非常手段向丁誉洗脑。丁誉活在痛苦中,自然而然被她们带偏。”
她微顿一下,犹豫几秒,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