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往后靠在一根枝干突出的树,两脚交叠着,惬意地抖动。他嘴里,似哼着秦念芯未曾听过的民歌小调。
秦念芯往复听着,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但她又记不起来,这曲小调在哪里听过。
“秦芸绑架前与撕票后,除了绑匪,就见过丁严与白翠萍。至于证据,你可以找丁严婚内出轨,与白翠萍同居的小区物业,他们有监控。再说,事实证明,秦芸死后,丁严与白翠萍获利最大,他们也理所当然成为最大嫌疑人。”男人突然开口,声色阴沉。
秦念芯往深处想,不禁觉得心思细致到极度可怕。
随后,秦念芯摇头,不认同男人的假设。
“可是,监控只能证明丁严出轨白翠萍,对婚姻不忠诚。除外,我妈妈被绑架后,绑匪要求丁严单独去交赎金,他即便是其中在场人,也无法说明他有意陷害我妈。还有,丁严和我妈结婚十几年,难道为了一丁点财产,他就设计一场绑架来害死我妈妈吗?”
从她与丁誉没差多少岁,就证明丁严与白翠萍早在一起。十几年期间,丁严不可能没有动手机会。
况且,害死一个人来换取巨额财富,完全高风险的事。但据秦念芯对丁严的了解,丁严在公司投资上,相当保守,更不容说拿性命去赌的事。
男人冷笑,没有回答秦念芯问题,反倒问她,“因为丁严是你父亲,所以你强烈否定。万一,你并非丁严的亲生女儿,而他自认秦芸……给他带了绿帽,那他有没有理由去狠心地害死秦芸?”
她不是丁严的女儿,还能是谁的孩子!
秦念芯盯着男人,只觉他今晚找她,并非要告知真相,而是在毫无目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想着,秦念芯霍然站起。
“这位先生,上诉需要足够推翻原来结果的证据,而我也仅相信证据。对于你奇怪的揣测,我没心情继续再听你侮辱我的母亲。现在,你还有其他话要说吗?”
男人灌了几口酒,目光幽冷地扫向秦念芯。
秦念芯心头不受控制的惊颤,但她死死忍住恐惧,淡漠回视。
见状,男人拧好酒壶盖子,重新放入自己衣袋。
“就凭着你这双眼眸,不管你亲生父亲是哪个野男人,但你母亲肯定是秦芸。”男人瞅着秦念芯,拿起旁边一支树枝,随意地挑了下火团,“这世界上,除了我和真正的凶手,你永远都查不到真相。不用质疑我的话,你放弃与我的合作,以后会遗憾终生。”
秦念芯听着男人笃定口吻,沉默地思索几秒。
相比男人的威胁,她更想知道一件事情,“假如我们不合作,你是否能够远离我的生活?”
男人抬头,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阴冷眼眸。
借着火光,秦念芯注意到,男人眼珠呈深褐色。而脸部面巾的边缘,露出几个短小的疤印,似乎受过严重的伤。
“即便你不同意,我还会一直纠缠你,因为我需要你,帮我讨回公道。”男人说着,一把扯下面巾。
与眼睛以上的肌肤完全不同,被面巾蒙住的地方似被火烧伤,除了看到鼻孔与嘴巴微张开的缝隙,其他全是血肉模糊,无法分辨。
配上荒凉郊外,男人的长相似魔鬼,狰狞至极。
秦念芯冷不丁被吓到,震惊地愣在原地,只觉脑袋也停止了思考。
片刻后,男人重新戴上面巾与墨镜,“我和你母亲是旧识,因为我偶然听见他的计划,他怕事情暴露,竟然将我锁到密室,还放火,欲要烧死我。幸亏我命大,被路过的保洁人员发现,面前捡回一条命,但我被送往医院后,诊治为重度烧伤。我身上七层皮肤都经过移植,连同器官基本换过新的或人工科技设计仪器。”
提起往事,男人情绪蓦然激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