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听夏摊手,“你不是说我没有安全意识嘛?看,这就是我的安全意识。”

裴司宴摇摇头,“算了,我还是出去吧。”

迟听夏拦住他,“你出去去哪啊?手机没电了吧?我看见你给我结账的时候就剩一丝电了。你外套里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能去哪?”

裴司宴低声道,“……随便去哪。”

他深吸一口气,“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想不开了。”

迟听夏定定地看着他。

良久,她坚定道,“你骗人。”

裴司宴垂在身侧的手指像是被火烫到一般,轻轻蜷缩起来。

迟听夏依靠在门边上,挡住裴司宴的去路,“你知道我的人生信条是什么吗?”

“会让我不安的事,我绝对不做。”

“当时不跟上你,我会不安。不把你带回来,我会不安。不看着你好好休息,我会不安。”

“我这个人呢,就是挺没素质,但又有点圣母随便别人怎么看吧,我觉得挺好,反正我活这么大没后悔过几次。”

她挑眉,“所以,裴司宴,成全我一次呗?”

……

裴司宴同意了。

迟听夏叮嘱他,千万要睡在她的房间,别睡到迟阳的房间里去了。

“这老登很不爱干净的,他的房间跟全菌出击没什么区别。”

迟听夏的房间虽然东西摆得有点乱,但还是常常打扫的。

说起这点,她骄傲地挺起胸膛。

裴司宴被她逗笑,答应了下来,她便出门去了。

第二天,迟听夏打完工,回了家。

一回家,她差点以为自己进错家门了。

不大的房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虽然房子本身已经老旧,但能看出是被最大程度的打扫到干净了。

裴司宴闻声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拿着抹布。

他正在处理灶台的油污。

“不是,我是捡了个田螺小伙回来吗……?”

迟听夏目瞪口呆。

这人长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怎么这么会做家务?

裴司宴认真地向她解释,“你放心,我没有打扫你父亲的房间,他的房间还是乱的。”

迟听夏长舒一口气,“太好了,你懂我。”

这老登的房间环境不配得到一点改善。

她走进厨房,被地板的光洁程度小小震撼了一下。

“话说回来,你这忙活了多久啊。”

裴司宴擦着灶台,柔声回应,“没多久。”

迟听夏没这么好骗,“不会一觉起来就开始做了吧?”

裴司宴:“……”

他似是想要逃避这个话题,立刻去洗抹布了。

迟听夏叹气。

得,给她猜对了。

真捡到田螺小伙了。

裴司宴洗完抹布还想再擦一遍,却被迟听夏阻止了。

“好啦好啦。厨房已经很干净啦。再说了,我又不是让你来打黑工的。”

她把裴司宴手里的抹布拿走放在一边,推着他出了厨房门。

她见裴司宴的修长指节泛着红,立刻大呼小叫地去找护手霜。

她一边给裴司宴挤护手霜,一边问,“你是不是平常不做家务?”

一看他手上皮肤的细腻白皙程度,便知道这绝对是个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裴司宴被她问得有些无措,“是……所以效率有点低,对不起。”

“?”

“不是?你怎么还跟我说上对不起了?我没在责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