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家里的晚稻都收割了,他打点行李准备回家。
“我要跟你回去一趟吗?”孟青问。
“别回。”杜黎毫不犹豫地拒绝,他抱起望舟亲一口,说:“我有个打算,说给你听一听,你帮我拿个主意。”
“你说。”孟青在床边坐下。
“我打算回去先买上百只鸡鸭放桑田里养,借着看守鸡鸭的理由,我在桑田里搭一间屋,夜里就睡在桑田里。这个时候还不冷,我睡木棚里也没事,等天冷一点了,我把木棚改成泥巴土墙屋的房子。今年盖一间屋,明年再盖一间屋。等你在城里住不下去了,回到村里,你不想住在家里也搬去桑田。我们在桑田里多养鸡鸭,到时候你不用下地干活儿,负责捡蛋喂鸡摘果卖。”杜黎说。
孟青想笑。
杜黎弯下腰看她,“你笑什么?”
望舟在他怀里也探头盯着他娘。
孟青看他们父子俩一模一样的动作,她笑开了,望舟立马跟着笑,两只手臂摆动着,母子俩一模一样的眼睛弯成月牙。
“我笑你变化真大,犹记得春暮时节,我劝你攒私财,你害怕地说律法规定父母在不异财。这还不到半年,你都琢磨好要分宅另居了。”孟青撑着床,她后仰着看他。
杜黎有些脸热,他嘟囔说:“那个家我都不想回去,待在那个家,要想吵架天天有得吵。”
他摸摸望舟的脸,说:“我爹娘不喜我,也不会喜欢这个孙子,我大哥大嫂又是阴阳怪气的人,我可不想让望舟跟我小时候一样,生活在一堆不喜欢他的人里,听着吵架和嘲讽声长大。桑田里养的鸡鸭多,脏是脏点,但自在,吃个什么做个什么,背后没人盯着。”
“行,我要是真在城里住不下去了,我回去跟你养鸡养鸭照顾果树。”孟青答应,她抱臂靠坐在床尾,说:“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不错。”
杜黎笑笑不说话。
“你什么意思?”孟青翘脚踢他。
杜黎没说话。
孟青勾着脚尖在他腿上挠两下,她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又看望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