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弹弹皂衣上的灰,拎个板凳出去,一屁股坐在纸马店门外。
孟父孟母跟出去。
“我不闹事,你们也不用搬出瑞光寺来吓唬我,我就坐在这儿帮你们守生意。”差役无赖地说。
恰好有客人上门,对方在不远处看见纸马店外坐个差役,犹豫又好奇地盯着,没敢过来。
孟父只得走过去,问:“要买明器是吗?”
“你们店里出事了?”
“没有。”孟父否认,“你随我来。”
客人跟上去,进门的时候又问:“真是官差,店里出什么事了?”
差役笑笑,说:“不是大事。”
客人一听,心有疑虑地进店转一圈,出来时,手里只拎一捆纸钱。
孟春领着寺正赶回来,孟母立马告状:“慧觉师傅,这人坐在我们店外影响我们做生意。”
“施主,为何闹事?”寺正问。
差役起身行个礼,他回答说:“有人检举孟家纸马店包藏农户经商,证据确凿,这家店的东家却声称是亲戚在此帮忙。为辨明真假,我得守在这儿查看,回去也好跟县令大人交差。”
“我出嫁的女儿在娘家帮忙做事,我又没给她开工钱,怎么就经商了?你不信叫人来查账,我店里每一笔生意都有走账。”孟母烦躁地说,“哪有如此无礼的人,硬逼着我们赶我女儿回婆家。”
“你明面上不给她开工钱,私下有没有给她钱谁知道?”差役叫。
“施主,你管得太宽了,这是人家家事。”寺正开口,他勒令说:“你立马离开,否则我将安排人将此事上报给马县令,他是否知道你在此徇私枉法,到时一问就知。”
差役哑然,只得离开。
孟父孟母跟寺正道谢,寺正颔首,也跟着离开。
但差役没走远,他就在瑞光寺山下转悠,瞅着带孝的人朝明器行去,他就跟上,逢纸马店客人多的时候,他就进去找个茬,不等孟家人去请寺正,他又迅速离开。
一天下来,生意虽说没受多大的影响,但孟父孟母和孟春都气鼓鼓的,一脸的疲倦。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聊白天的事,孟母说:“我就不信那个差役没旁的差事,我倒要看他能在这儿守几天。”
“就当散养了一只狗,随他乱吠去。”孟春说。
“有你大伯镇着,只要我们不犯事,他奈何不了我们。你明天不用再留在家里,继续去纸马店做事,我们咬死你是来帮忙的,外人再怎么怀疑,他拿不到证据,一切白搭。”孟父跟孟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