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杜悯要推开拽他的小厮。

“你闭嘴。”许博士厌恶地朝史正礼斥一声,听见外面又闹起来了,他呵斥道:“外面又闹什么?”

“杜学子的二哥来了,他担心杜学子寻短见,闯进来要找他。”

“二哥,二哥!史正礼还有州府学的其他人要逼死我,他们要我死。”杜悯声嘶力竭地喊,“你快走,去报官,要为我报仇。”

杜悯见火候不够,他狠了狠心,使足力气往前一扑,一头撞在坚硬的桌角上,额角顿时溅出血。他顺势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倒瞪着一张张惊慌的脸。

“死人了”有人害怕地大叫。

“三弟!”杜黎在学堂外面大喊,“你们放开我,我要报官,你们害死了我三弟。”

“拦住他,不能让他走。”史正礼大叫着吩咐下人。

“还有气,快去叫大夫。”许博士颤抖着手摸到鼻息,他站起身就给史正礼一巴掌,“你、你……你品行恶劣,道德败坏,欺压同窗,害人性命,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州府学的学生。”

史正礼惊愕,他慌张辩解:“我没有,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你没有威胁他?没有要赶他离开州府学?这州府学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学生来插手?”许博士怒斥,“先前我就训斥过你,你不知悔改,还敢变本加厉。州府学容不下你,你立马收拾东西离开。”

“来人,吩咐下去,从今日起,史正礼不许踏入州府学一步。”许博士下令。

“你不能开除我,我大姐嫁入兰陵萧氏,我祖父曾是礼部侍郎。”史正礼又傲起来。

“改日我自会上门与史老爷子叙旧。”许博士甩手离开,并吩咐说:“把杜学子抬回他的宿舍,速速请大夫来。”

“博士,杜学子的二哥是留还是让他走?”书童等在外面焦急地问。

“蠢货,放他出去闹事?让他去照顾杜悯,我回去换身衣裳就来。”许博士恼怒地吩咐,他低斥:“怎么让他进来了?把门房给我换了,没用的东西。”

书童“哎哎”应好,没敢解释说门房又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杜黎声称杜悯要寻短见,谁敢拦着他不让进。

“交代下去,以后无关的人不能再进书院。”许博士又补一句。

“是,我这就交代下去。”书童跑开。

杜悯被人抬出来,杜黎看见他满头满脸的血,他心里一咯噔,腿软得站不住了。

“三弟!杜悯!”他推开拦他的人,摔了食盒跑过去。

“没死没死,还有气,已经去喊大夫了。”许博士的书童又跑过来说,“杜二哥,你随他们去照顾杜学子,大夫马上就来。”

杜悯也睁开眼,“二哥。”

杜黎抹一把眼泪,“你怎么样?吓死我了。”

杜悯没答,他望天流泪,这一劫算是过去了。

大夫很快就来了,他诊治后,说:“伤口不严重,就是出血多,身子虚。”

许博士长吁一口气,说:“开药吧,多开几副补血的药。”

大夫给杜悯处理好伤口,退出去写药方。

“王大夫,今日的事不要在外乱说。”书童跟出去叮嘱。

“老朽明白。”

屋里,许博士走到床边,见床上就铺着几件衣裳,衣裳下是散发着泔水味的硬床板,他吩咐说:“去收拾一间空房,给杜学子换个房间住。”

杜悯虚弱地睁开眼,“博士大人,我还能留在州府学读书?”

“你死都不肯退学,不留你怎么办?今日这事我不追究了,你本本分分在书院再留两年,不要再闹事。”许博士半是训诫地叮嘱。

“是。”杜悯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