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是八贯七百文。”

“还有六捆纸钱。”妇人说。

“这个不要钱,你们来取明器的时候,直接提六捆走。”孟青说。

“这时候又不谈行规了?”妇人得了便宜还要呛一句。

“行规是行规,生意是生意,这时候讲人情是为做生意。日后有合适的机会,还望大嫂替孟家纸马店宣传一下生意。”孟青不生气,她继续说:“定金五贯,取货的时候要是不满意,或是出现用不上的情况,明器可以不要,但只退定金二贯。”

“还能不要啊?”男人从包袱里拎五贯钱递过去。

“少东家,收钱。”孟青喊。

孟春来收钱,他点头说:“明器不会烂不会坏,我们可以卖给别人,所以可以不要。”

他收了钱,转身回屋写收据。

孟青招呼三人喝点水,“这天潮热,喝点绿豆水解暑。”

“这头纸牛什么时候能完工?我们定的纸牛你们要抓紧时间做,我老娘一咽气我们就要来取。”妇人说。

孟青点头表示晓得了。

孟春写好收据递过去,男人接过来,他客气地说:“你们忙,不耽误你们做事,我们回了。”

孟青和孟春送他们离开,转身进屋继续忙手上的事。

“姐,我们有点忙不过来啊,是不是要雇两个人来劈竹条、染纸?”孟春问。

“再等等,过个两天,最晚是余家的丧事过了,估计会有人上门拜师学艺。”孟青说。

当晚孟父孟母回来就带回有人找上门想要拜师的消息。

“这个人的意思是给我们二十贯钱,我们要毫不保留地教他,他学会就走,不留下当有年限的学徒。”孟父说,“青娘,你觉得能不能收?”

“不能,今年是纸马店风头正盛的一年,接下来两三年会是最赚钱的时候,这个人给这么多的学费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想要来分一杯羹。收学徒可以,但要要求他们在我们纸马店当三年学徒,三年后才能让他们出去开铺。”孟青说,“爹,你放心,不要学费还包吃包住,会有很多人愿意来拜师的。”

“行,爹听你的。”孟父习惯性在生意上听从孟青的主意。

“包吃包住的话,我们家还没地方住。”孟母说,“要不给工钱,让他们回去住。”

“我觉得还是再租个宽敞的民房为好,纸马店和家里的地儿都有些小,人多一点就绊腿绊脚,也没多余的地方放货。今天又接一单生意,两个花圈两个纸人和一头纸牛,但这批明器的主人还活着,她要是拖半个月一个月才咽气,这批明器就要一直放在我们家。多来几单这种生意,你哪有这么多的地方去放货。”孟青说。

孟父孟母都点头。

“这个地儿不能离我们家太远,我怕有小人夜里放火,万一把里面的存货烧光了,我们要把家底赔光。”孟春恨恨地指向对门住的人。

孟青想到纸马店,那是瑞光寺的地方,宵小之辈不敢过去放肆,她出主意说:“爹,你去找我大伯,看他能不能在纸马店后面再划一溜地给我们,我们把后院的阁楼推了,盖两排大屋。”

孟父倒吸口气,“你大伯现在可不好说话,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你去试试,他要是不肯,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孟母怂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