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占在他名下,我这个赚钱的人还不能用了?他当我是什么?我就是卖身当奴才当长工,我也有工钱吧?”

孟青生气,“这话你跟他说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没有,没来得及说。”

“下次见面跟他把话说清楚。要不你明天再去找他?”孟青提出解决办法。

“不去,没意思。他跟我爹娘一样,他们的心是捂不热的,我做再多他们也不承情,我说的话他们永远听不进去,还会嫌我烦嫌我吵,让我闭上嘴。我想不通,我是个蠢蛋还是傻货?他们是有多瞧不起我,我在家连个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话到伤心处,杜黎默默流泪,他哀声说:“我有时候怀疑我是一个鬼,是一个影子,他们听不见我的声音。但他们又会嫌我烦,我应该是一条狗,我以为我在说话,他们以为我在狗叫。”

太悲哀了,孟青眼眶泛酸,她伸手抱住他。

“我不知道我还活着做什么,他们为什么不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把我捂死。”杜黎抬手蒙上眼睛,他哽咽得声音发抖,认命地说:“我一直在讨好他们,我讨好我爹娘,讨好我大哥,为了让他们喜欢我,我甚至从小讨好我三弟。但没用,他们认为我天生是摇尾乞怜的命,把我当狗使唤。”

“那就不讨好了。”孟青替他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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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黎也不打算讨好了,他不当狗了。

“你会嫌弃我吗?”他认真地问。

“没有嫌弃。”孟青不知道往后几十年杜黎会是什么样子,她不能保证不会嫌弃他,但她此刻是没有嫌弃的。

杜黎脑子不清明,他没听出区别,他得寸进尺地问:“我来你家当上门女婿吧?”

孟青动作一顿,她笑着问:“你入我孟家的门,赘入贱籍,没了田地,你如何养我和孩子?”

“也对。我说着玩的。”杜黎自己都清楚他在说玩笑话,孟青嫁给他图的是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你都付出那么多了,可别在快要摘花收果的时候撂手走人,你付出了多少,得两倍三倍地拿回来才行,不然可对不起自己。”孟青提醒他。

杜黎听进去了,他陷入沉思。

孟青依旧搂着他,她思索着竟有如此偏心的父母,都是儿子,都是自己的骨肉,竟能做到十年如一日地霸凌他。

“杜黎,你是你爹的种吗?”她粗鲁地问。

“我当然是。”杜黎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