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雨下这么大,地里的活儿也做不成,你在这儿住下吧,多住几天,雨停了再回。”

杜黎摇头,雨天做不成活儿,村里的人没事干,喜欢聚一起扯闲篇,他家的事肯定要被人翻出来嚼碎了问,他得赶紧回去跟他爹娘对口风,免得影响孟青的名声。

“雨下得大,田里会涨水,秧苗才插下去半个月,水淹过秧苗会把整株秧苗泡得浮起来,我得回去守田看水。”杜黎用这个说辞。

孟父出来听到这话,他叹道:“种庄稼是个辛苦活儿。”

“比飘在河面打鱼摇船轻省多了。”杜黎挺知足,种地是跟庄稼打交道,不怎么操心。

孟青看他主意已定,她就不劝了,她回屋抱孩子喂奶。

等把孩子哄睡,孟家人端菜吃饭,一条蒸鱼,一钵蒸蛋,半盆水芹豆腐汤,有干的有稀的,清淡又不乏滋味。

午饭吃好,孟母放下碗筷迫不及待地问:“这下能说了?”

“这件事的缘由你们也清楚,就是他三弟的同窗顾无夏,这个人之前想在纸马店定做一对飞马,他托到杜悯面前,杜悯求到我这儿来。我答应试一试,就带孩子回来住一段日子。”孟青轻描淡写地说。

孟母看杜黎一眼,她含蓄地问:“再有大半个月,家里要剿丝织绢吧?你公婆没留你在家帮忙?”

“他们倒是想留,奈何杜悯的事更要紧,他说什么圣人在打压厚葬提倡薄葬,他就此要写几篇策论。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反正他的意思是要倡议用纸质明器代替实物和陶器陪葬。”孟青故意说得含糊,“他想写相关的策论,但书院的学子对纸质明器接触不多,他想趁这个机会让他的同窗了解一下纸质明器的魅力。”

孟父对什么策论不懂,但他从孟青的话里嗅到商机:“你小叔子这篇策论要是再得魁首,我们孟家纸马店是不是要出名了?”

“真不愧是我爹,一下子就抓住最深层的细节。”孟青大夸特夸。

孟母不屑,“什么深的细的,这招式我们熟,一听就明白了。你十来岁的时候天天去瑞光寺听经,跟香客们辩经,见缝插针地跟他们介绍纸人纸马,我们店里的生意不就是这样做起来的。一年年过去,也积攒了些名声。”

“还是我娘聪明,一下子就看透了事情的关键,我们家的纸马店经营得有声有色,离不开你的功劳。”孟青挨个夸。

“那是。”孟母瞥孟父一眼。

孟父摆手失笑,“你的功劳你的功劳,我不跟你抢。”

孟青和孟春姐弟俩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