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有些狼狈地坐直了身子,理好衣领, 手指掐进肉里,余光瞥见沈临渊的?侧脸, 隔着外面的?光, 他清楚地看见那张微启的?薄唇, 唇色很淡,可那时吻上来的温度却炽热又滚烫。

他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声音艰涩。

“刚才?……”

“好无端。”沈临渊望着他, 轻唤了声, 接着放下?帘子, 一点一点掰开他攥紧的?手,掌心里有几道绯红的?印子, 执起?葱白的?指尖,沈临渊放在唇边吻了吻, 接着眉眼一凛,将人拉近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力度很大,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仿佛要将眼前?的?青年拥进骨血。

越无端被?死死扣在男人的?怀里,浓郁的?药香味萦绕在鼻腔间,所?以他根本看不见男人绷紧的?双唇,和眼底几乎汹涌而?出的?暴戾。

那双素白的?手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带着颤抖,小心翼翼,像鸦羽似的?轻拍过怀中人的?背脊。

“好无端。”沈临渊又轻唤了声,接着他靠近越无端的?颈侧,温热的?呼吸喷吐其上,他又将人扣紧了些。“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面对其他人时都能做到?的?镇定自若,在沈临渊面前?,几乎都消失不见了。那人的?怀抱虽然强硬,轻抚着后?背的?手却又带着一丝颤抖。

此时的?沈临渊像是一个常年处于深渊的?人,好不容易见着了些许微光,就?想不管不顾将它攥到?自己的?手里。

霸道到?了极点,却又可怜到?了极点。

雨势滂沱,几乎盖住了人的?心跳声。可越无端在这一瞬间却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他缓缓抬起?手,想要反抱住这个男人。

正当那个“好”字要脱口而?出时,吴氏的?声音突然从外面响了起?来。

越无端猛然惊醒,他慌乱地推开了沈临渊,情急之下?,他使的?力气稍微大了些,直把人推得撞在了马车壁上。

沈临渊捂着背,痛得发出了一声低呼。

越无端有心道歉,可吴氏实在催得紧,心底又因为那个吻而?乱如散沙,因此只?说了声抱歉,便急急地跳下?了马车,甚至连玉佩都忘记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