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昱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薄唇微张,一声完全不同于他“谦和端方”的句子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不识抬举。”

等沈临渊和越无端来到马球场上时,球场上正在进行?着热烈的比赛,马蹄沓沓,风声飒飒,飞扬的尘土伴着高昂的欢呼声,让人热血沸腾。

长公主方才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大?夏朝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身?为他们的后代儿女,确实不该堕了先祖的威名。

沈临渊身?为静安侯世子,座位自然在上座,等坐下的那一刻,球场上也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原来,是红队拔得头筹,先进了一球。

如今在台下比赛的正是长公主府的家仆,分为红蓝两队,比赛时长一共两柱香的时间,先进三?球者胜。不过光看比赛自然失了几分趣味,因?此长公主也设下了□□,如今一柱香时间未到,红队已然先进一球,那些买了红队胜的显贵们也是忍不住激动地喝了声彩。

沈临渊来的比较晚,还没?下注,不过这样的热闹场面自然少不了他,只看了片刻,他便勾起唇角,从腰间解下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瞧也不瞧,就丢给了一旁的小厮。

“蓝队下注。”

封焱就坐在他的旁边,听了沈临渊这话,便是忍不住嗤笑出了口,指桑骂槐道: “明眼人都知道红队稳操胜券,偏偏有傻子买蓝队。”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就连首座的长公主都不悦地皱起了眉峰。

沈临渊掏了掏耳朵,转头问越无端。

“好弟弟,你方才可听见有人说话了?”

越无端坐在位子上,神色不变,就连眉眼都未抬。

“并未。”

封焱气得脸色一沉,正想再说些什么时,长公主却沉着脸拍了拍桌子,这是真?的动了肝火了。

封焱的身?子一顿,脸上的表情甚是好看,他死死咬了咬牙,最后到底是忍了下来,什么也没?说。

令人压抑的气氛一直到蓝队也进了一球,才彻底被打?破。压了蓝队的贵人们一下子就欢呼出了声,而压了红队的则急躁地叹了口气。

封焱狠狠踹了身?边的奴才一脚,口气不善道:“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沈临渊冷眼瞧在眼里,没?说话,方才越无端的话极大?地取悦了他,对于这位继弟,他愿意再宽厚些。

“你先前从未见过马球赛,可看的懂?”

越无端笑了笑,答道:“懂的。”顿了顿,他继续道:“书院里教过。”

“哦。”沈临渊应了声,目光扫过自己的双腿,沉默了一瞬,又?问道:“你技术如何?”

越无端摸了摸鼻子,想了想选择诚实回答:“该是不错。”

对方说话时的那小小细节却让沈临渊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那是他平日?里常做的小动作,如今瞧着越无端做出和他一样的动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他的小越啊。

他移开视线,声音里带是压不住的笑。

“自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越无端也笑了笑,没?再说话了。他的目光停留在沈临渊的侧脸上,看着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情愫。

没?进入侯府之前,他就听说过静安侯世子的大?名,乖戾孤僻,残暴任性,仿佛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活阎王。两人初次相见,对方就仗毙了他的一个丫鬟,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日?男人看他的那个眼神

阴鸷狠毒,宛如一条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可渐渐的,随着阴差阳错的靠近,他发?现沈岁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狠起来让人骨血冷彻,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