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具身体的温热,那双手的温暖, 就连对方覆上来时瞬间交错的气息,却又?像真实存在过。
更令越无端觉得荒谬的是, 此时此刻,沈临渊的身躯, 双手, 气息, 竟然诡异的和梦中的男人重叠到了一起。那些旖旎荒诞的画面一下子,铺天盖地般涌进脑海。
只剩下一句话, 格外清晰。
你喜欢男人吗?
沈临渊丝毫不放过对方脸上的任何变化, 在瞧见那张煞白的清润面容后, 心到底软了一瞬。
“罢了, 就当本世子问了个无趣的问题。”他松开越无端,重新靠回椅背, 颇有些感慨地戏谑道:“不过今天倒是见到了弟弟的另一副模样?,实在是有趣得紧。”
越无端趁此站直身子, 理了理衣襟,清冷的面容已经凝了起来,对沈临渊戏谑的话恍若未闻。
沈临渊也不恼,只是勾了勾唇角,支着脑袋笑了起来:“说来,今日母亲也已经过府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越止戈,轻笑:“你什么时候能叫我一声兄长呢?”
明?明?只是个续弦,还是个寡妇,自己的亲生母亲更是生为?护国将军府的嫡次女?,可沈临渊叫起吴氏来却是自然熟稔的很?。
如果忽略对方口?气中的戏谑,越无端几乎以为?对方只是寻常的问了一个问题。
从小跟着孀居的女?人生活,越无端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沈岁,从来都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可你却永远看?不透他的真实目的。
越无端几乎被气笑了,他挑了挑眉。
“世子大人怎么像个泼皮无赖似的。”
沈临渊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口?,素白的指尖在扶手上点了两下,他挑起眉眼望向?越无端,轻笑:“我却说,弟弟方才那神情像极了和?情郎拌嘴时的小美人。”
沈临渊的左手合拳,在右手掌心上敲了一下,嘴角勾起,笑容恣意。
“啧,泼皮无赖和?美人,倒是相配。”
话音刚落,越无端的脸就恼得起了一层薄红,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他便愣在了原地,就连呼吸也停滞了一瞬,沈临渊的话让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似乎只要每次靠近对方,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被牵入漩涡中。一次又?一次,露出藏在内里的尖爪。
这意味着: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把?对方当成了极其熟悉又?可以依赖的人。
越无端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画,就连唇也抿了起来。
此时,微光逐渐被云层遮挡住,风卷过几片落叶,沈临渊掸了掸狐裘上的了落叶,目光望着贴在墙上的鲜红的喜字,嘴角的笑一点一点消失。
只是那落寞的神情只出现了一瞬,快到越无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眨眼间,沈临渊又?挂上了那副高高在上的笑,他说: “起风了,我也该回了。”
说着,他就转动轮椅,往回走去。正在这时,隔着长长的回廊,唢呐和?鞭炮声突然清晰地传了进来,看?看?时辰,此时应该是静安侯把?吴氏迎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