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姨母不妨问问,哪家的贵女愿意?嫁给我,若有,我就收回这话。”

贵女贵女,名?字中?但凡带有一个贵字,那自然?是?世家大族精心?培育出?来?的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又才貌双绝。这样好?人家的女儿,自然?是?瞧不上一个一无是?处,又声名?狼藉的静安侯世子。

柳皇后气得捂住了心?口,一句话也说不出?。

沈临渊收回视线,随意?地掸了掸狐裘上的灰。

“瞧着姨母今日是?乏了,我便不多叨扰了。”

他看了眼越无端,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推动轮椅,在路过吴氏时,沈临渊这才细细打?量起了对方,确实是?一副世间难见的好?皮囊,但和某人相比,却还是?差了些韵味。

“回家了,母亲。”

似乎是?被他的称呼震在了原地,吴氏讷讷地不知道如何言语。

直到越无端轻轻碰了碰她,她才像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眼眶微红,轻声道:“好?,好?。”

偌大的凤栖宫内,没有人敢拦住沈临渊,不多时,高座上的皇后突然?摔坏了一套茶具。宫人们战战兢兢,有苦难言。

这样的场景,几乎隔三?差五就会上演。皇后娘娘也真是?,每次和世子见面都闹得不欢而散,却又偏偏不下手处置他,多雷厉风行的一个娘娘,怎么面对世子倒是?心?软了呢?

娘娘是?念在过世的静安侯夫人,还是?念在与世子容貌相似的太子殿下,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宽恕对方呢?

猜测到最后,不过是?再感慨一句娘娘心?善,顾念旧情罢了。

走出?凤栖宫,吴氏的腿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一张苍白的脸格外引人注目。

越无端焦急地扶住对方,吴氏小声说了句没事?。

母慈子孝的场景实在碍眼的很,沈临渊看得心?烦,他有些暴戾地按住椅背,脸色沉到了谷底。

来?福心?中?暗叫不好?,看看沈临渊,又看看越无端,再看看吴氏,心?说这三?个人我哪个人都得罪不得,于是?连忙凑到一旁,好?姐姐好?姐姐地叫着,求来?了一个宫女,替他扶起了吴氏,并陪笑道:“我瞧夫人也累了,不如先出?去歇一会儿吧。”

吴氏看了一眼沈临渊,拍了拍越无端的手背,轻声道:“也好?。”

吴氏离开后,沈临渊的脸色稍霁,来?福这才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暗暗松了口气。

越无端凑到对方身边,小声说了句“谢谢。”

听到这声夸奖,来?福似乎是?愣在了原地,因为家中?贫寒,他自小被卖入了侯府,小小年纪便学会了看人脸色,卑躬屈膝,战战兢兢过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说一声谢谢,因此他不争气地红了脸,慌乱地摆着手。

“这都是?小事?,二少爷不用客气。”

话虽如此,他脸上的神气却是?没散下去过。只是?,还未等?他开心?几秒,就听见他家活阎王似的主子如此说道:“狗奴才,你也退下。”

来?福心?中?一凛,脸上血色尽失,忙不迭退了下去。沈临渊的视线往旁边一扫,四周的宫人也都心?领神会地退到了一边。至此,这条小道上只剩下越无端和沈临渊。

沈临渊似乎是?有些恼了,脸上的嘲讽几乎化?为实质,口气也冲得很。

“我倒是?不知,一条乖巧的狗会冲他人谄媚讨好?。”

“世子这话严重了。”越无端皮笑肉不笑地怼了回去:“当然?您要是?执意?认为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

“你……”沈临渊被气愣在了原地,胸腔中?涌起的暴戾让他恨不得碾碎眼前的人,可是?他不能,这是?他唯一能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