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音像是一条蛇,顺着指尖攀附上他的身躯,一圈又一圈,缠紧了他。
越昭涯心下狂跳,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眸里的镇定陡然崩散。
沈临渊瞧着对方略微冒红的耳尖,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女装,心下恍然:原来这样也可以。
说话间?,天?已然完全暗了下来,阴凉的风顺着木窗的缝隙透了进来,可诡异的是,村子里安静极了,就连黄昏时,沈临渊听?见的蝉鸣声,此时也听?不见。
今夜的明月似乎也被黑云笼罩了,窗外,没?有一家人家点了灯,黑漆漆的,处处透着诡谲。
万籁俱寂里,只有风把木窗吹得吱呀作响,沈临渊站起身,抬手就将?木窗合上了。
然而,这窗却不是完全密封的,而是雕刻上了不知名?的细小?纹饰,约莫只有蚂蚁大小?的纹饰,细细地分布在木窗周围。
渐渐的,暗红色的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
哟,还有些瘆人呢。
沈临渊没?心没?肺地欣赏着。
越昭涯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将?沈临渊往后拉了些,他注视着那?扇窗子,神色肃然,说出了骇人的话语。
“那?些不是光,是……”
“眼睛。”
“……”沈临渊一脸毛骨悚然的看向那?扇窗。
木窗上密密麻麻的小?孔或高或低,然而此时,那?些小?孔处竟都透进了诡异的红光。如果真?如越昭涯所说,红光是眼睛,那?外面得站了多少?人。
砰砰砰
木窗被拍响了。
起初,只是轻轻的拍,很快,那?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重,似乎要将?木窗给震飞。
越昭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伴着那?瘆人的拍窗声,窗外又传来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声音,那?声音阴测测地唤道:“沈婉儿……沈婉儿……来开门。”
“……”
沈临渊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口。
越昭涯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被老婆瞪了一眼,沈临渊立马收敛神情,摸了摸头发,试探性的讨好道:“我是不是该表现得害怕些?”
辨我雌雄(六)
越昭涯睨了?他?一眼, “门外的东西在叫你的名字。”那嗓音冷冷淡淡,听不出喜怒。
“别开门就是了。”沈临渊摊了?摊手,十分从?容。
小场面, 小场面,不需要惊慌。
砰砰作响的拍窗声几乎将人的耳膜都给震碎, 然而任凭外面的“人”如何叫唤,屋子里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猛烈的敲窗声?猛然就止住了?。
随之而来的, 是李二郎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骗我?!”
越昭涯听了?一耳朵, 眉峰微蹙:“你与他?说了?些什么?”
沈临渊望望天,又望望地, 最后一本正经:“太多了?,不记得了?。”
“……”
在李二郎气急败坏的声?音中, 窗上映着的那诡异的红光终于慢慢的,慢慢的散去了?。
诡谲的夜, 终于伴着曦光离去。
越昭涯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昨天夜里是什么时候睡下的了?,只知道, 在这里, 体内的灵力受到?了?桎梏, 再加上受了?伤,比起平日里来, 劳累了?不少。
按了?按有些发胀的额角, 模糊的视线逐渐变作清晰, 然, 他?的余光往旁边一瞥,瞥见了?不属于自己的衣袍。
所有的五感?, 知觉在这一刻被放大了?极大。
他?的身上,正横卧着一截雪似的皓腕。
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