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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府内,越风清的书?童正绘声绘色模仿着说书?人的口吻,与他家少爷说着今日听?来的故事。末了,他好奇地问道:“少爷,那日您也在场,沈郎君当真是那天上?的仙人?”
越风清哑然失笑,他轻声回了句:“以讹传讹罢了。”
“也是。”小书?童失望地叹了口气,忽然,他眼尖地瞧见越风清书?页下面压着一块兔子形状的暖玉,忍不?住咦了一声:“少爷,您何时买了一块暖玉?”
越风清这?才想?起当日沈临渊,在宴会上?将?这?块暖玉塞给了自己。后来发?生了那些事,他险些给忘了。被书?童这?么一提醒,他一下子想?了起来,将?暖玉拿出来,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着。
“是旁人送的。”他淡淡道。
小书?童眼尖,看清玉石后一下子就惊呼出了口:“呀,少爷,您手?里这?块好像是上?好的和田暖玉。”他凑近了些,又道:“这?送礼人可真是心细呢,不?止挑了和您属相一致的玉,还刻上?了您的姓呢。”
说到?此处,书?童也不?免露出有些恍惚的神情,追忆道:“想?当初,我爹也送了我娘一块玉佩呢,虽说没有少爷您这?块好,却也是一片真心。”顿了顿,他抓了抓脑袋,笑道:“少爷,给您送礼的人一定很在意您呢。”
书?童说的话,越风清早在拿到?玉佩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可如今被这?么直白的挑明,却还是让他有一瞬间的羞赧,他偏过头,将?暖玉放在桌子上?,翻开书?页,道:“你下去吧。”
“好嘞。”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家少爷有异样的小书?童应了声,便退下了。
门扉被阂上?,可越风清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书?页上?的圣人之言,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只要翻开书?页,想?起的都?是沈长岳平日上?课时那吊儿郎当的姿态,只要提起笔,想?起的都?是沈长岳握着他的手?写下好字时,心底的那份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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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岳,沈长岳,什?么时候起,他的脑海里竟都?是那人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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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花朝节一过,北狄的淳于皇子便领着他的属下离开了。他们的离开,在大夏的百姓眼里,是落荒而逃的表现。可大夏的官员们却都?清楚的知道:北狄这?只猛虎已经休养生息多年,此次两方彻底撕破了脸皮,只怕下次相见,就是兵戎相对。
想?起北狄人的利刃与良驹,所?有人都?长叹了一口。只盼陛下信任的那个小子,真的能?造出与之相抗的兵器才好。
与朝堂内的忧心忡忡不?同,沈临渊如今仍只是个学生,青山书?院给的假一结束,他便又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回书?院的路。
回到?书?院后,却也出了些变故,就比如原先一直告病,在家休养的季夫子,如今身体?已然大好,可以回来继续教书?了,那原先作为临时夫子的越风清自然要回到?他本来的班级。
得知消息后,封琪一下没忍住,拍了拍沈临渊的肩膀,哈哈大笑:“这?可倒好,你的师兄回甲班了,节哀啊兄弟。”
他笑了几声后却发?现沈临渊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定定地看着挂在墙上?的名册,那上?面无一例外都?是甲班的学生,按照优劣从高到?低排列了下来。
榜首,赫然就是越风清的名字。
瞧着沈临渊在瞧什?么后,封琪便道:“这?份名录,每次大考前?,都?会挂出来。”他啧啧两声,扯了扯嘴角:“说是要激励我们用功复习功课,可我怎么瞧都?觉得是在炫耀呢。”
“甲班的那群小酸儒,平日里个个眼高于顶,讨厌的紧。”封琪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