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呆了几个月的学子?,一听见花朝节有假时, 那些个平日里就活跃的恨不得把书院的顶都给掀咯。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花朝节当日, 闺阁中的适龄女子也打扮得花枝招展, 袅袅娜娜地?迈着莲步结伴同游, 让人看花了眼。

每年的花朝节都是适龄女郎与少年们的传情日,情意绵绵。

沈临渊也起了个大早, 可醒来时, 越风清已然坐在桌前, 悬腕练着字。明明已经穿戴整齐, 他却丝毫没有出门的迹象,好像在等?待着谁。听见沈临渊起床的声响, 写字的手顿了一霎。

沈临渊懒懒地?支着自己的下巴,此?时晨曦微光透过窗, 打在他的少年身上?,勾勒出那窄瘦美?好的身形,映着正艳的桃花,教人看花了眼。

光下看美?人,实?在赏心悦目。

“你是在等?我吗?”他笑着问道。

“没有。”几乎是话音落地?的瞬间,越风清便脱口而出回答后?,下一秒,他懊恼地?咬了咬唇。

这欲盖弥彰的小动作实?在可爱得紧,可沈临渊却舍不得戳穿对方,他的小越啊,脸皮薄得很,若是这会戳穿了他,怕是一天都不肯开口了。

于是他边穿衣服,边岔开话题:“今日可是花朝节,师兄没约人吗?”

“……并未。”

沈临渊拖着身子?,没个正形,懒洋洋地?走过去,一下子?挂在越风清身上?:“那与我同游如何?”

那随意又亲昵的动作,让越风清呆愣在了原地?。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沈临渊却已然握住了他的手,引着他提起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一个大字:“可。”

心里还妄图挣扎一把,却被迫答应的越风清:“……”

沈临渊轻笑了一声,道:“这便是应了。”他收回手,声音恰似春风:“师兄莫急,我穿个衣服便好。”

那人已经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桌上?那个被对方引领着写下的“可”字,可越风清却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心乱糟糟的,砰砰直跳,良久,他长叹一口,最后?无奈地?将笔放了下来。

时间快得不给人任何反应,当越风清还沉浸在方才那一瞬间的亲昵里时,沈临渊已然勾起了他的手,对方的脸上?挂着明朗的笑,眼眸深处只有他一人的身影,他这般说道:“师兄,抓紧些。”

说着,沈临渊一把拉起越风清,他轻笑着牵着人出了门。

尽管春寒料峭,可交叠的手掌间传来的温度却烫得惊人。两人挨得极近,同样的衣服样氏,同样的翠玉簪子?,无一不诉说着亲密。宽大的袖摆成了最好的遮掩,附近的学生见到?两人经过,也只当两人关系好,挨得近了些而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似乎自从禁闭事?件后?,青山书院的学生们便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越师兄好像和新来的小师弟关系甚好。可这小师弟实?在不像样,竟引得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师兄进了禁闭室,也不知?越师兄瞧上?他哪点,竟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又见一个目露愤慨的学生走过,沈临渊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他道:“刚才那人的眼神你见到?了吗?凶神恶煞的,好像要把我活吞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