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往外走,手握住门把,“我说我等着,是等着你孩子叫我一声爸。”

听到这话,祝鸢着急起身,“不行!”

“管你。”

裴凌扭开门把走出去,反手关上门。

任凭房间里祝鸢怎么用力,也打不开门。

他站在门外,一只手握住门把不松开。

忽然想起很早以前,他和祝鸢在医院遇见。

当祝鸢提到曾经去过裴家钱庄想找他借钱。

他说借不到他的钱,是她的遗憾。

可究竟是谁的遗憾呢?

答案显而易见。

又想到后来祝鸢跟盛聿闹矛盾,祝鸢说了一句气话。

她说:之前我欠他钱他是我的金主,我只能委身于他。如果当初我欠你的钱,我就会委身于你是一样的道理。

裴凌低头自嘲地勾了一下唇。

原来那天在裴家钱庄外面的擦肩而过,一切都注定了。

“裴凌,你个大骗子!”

他松开手的瞬间,祝鸢用力拉开门,站在他面前,一张严肃生怒的脸与他对峙。

裴凌心脏发紧,却笑得有些漫不经心,“答应你,答应你还不行?”

“答应我什么?”

他想伸手将她往怀里拉,却只是伸出手将她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拨弄到她的肩后,“当你孩子的干爸。”

良久的沉默后,祝鸢眼神清亮,笑了。

裴凌靠着墙,低头看着她,也笑了。

……

一夜的大雨,京都城连续发出暴雨黄色预警信号。

直到天亮,预警才解除。

从昨天下午开始,盛聿的胸口一直隐隐作痛,一整晚没有闭过眼,肥圆趴在床边,不时支起身子看他。

后来,他索性拿起手机,打开相册。

他的相册没有其他照片,他平常也不拍照,全都是祝鸢以前的照片,之前手机砸了,照片又从云盘下回来。

大多是她睡觉时的照片。

想她的时候就翻开来看看。

盛聿觉得自己又要疯了。

因为他看着手机,想起那天看到的裴凌的手机壳,又想起周一那天祝鸢在炸酱面馆付钱的时候,她拿出来的手机。

两个人的手机壳一样,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一个粉色,一个蓝色。

叫人恨得要发狂的配色。

盛聿心烦起身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看着天边云卷云舒。

直到天完全亮了,胸口的隐痛感才消失。

他回屋冲了一个澡,下楼吃早餐,司徒脚步比平常快速走进小楼。

“聿少,昨晚果然有人去偷您的血液样本!”

盛聿下楼的脚步停下来,清冷道:“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这个人,司徒也感到十分震惊。

因为在他看来,那些事与这个人没有一点联系,否则当年盛聿“开车撞”沈怡静的真相,对方不可能不知情,而不会被蒙在鼓里这么多么年。

司徒点头,“是盛宏耀的人。”

盛聿抬了一下眸。

毫无疑问,他也想到了司徒的疑问。

因为他很肯定,那次开车撞沈怡静事件是沈怡静和她背后的男人策划的,嫁祸于他,让他跟盛宏耀父子反目成仇。

当年盛宏耀肯定不知道真相。

那么,盛宏耀为什么担心他查出血液中的药物成分?

他现在可以断定自己发病之后会忘记发生的事和药物有关。

那么盛宏耀派人盗取他的血液样本,是担心他想起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