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车门内,盛聿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祝鸢记得晚饭的时候他喝了不少,原风野一口一个敬湛哥,拿的白酒,他们都喝得半醉。
祝鸢坐进车内,身上的外套沾了雨水,透进布料里。
浑身凉飕飕的,但她没打算脱掉外套,就这么将就着穿上回家再换。
车门关上后,司徒坐回到驾驶座。
她正要告诉司徒她要去哪,忽然车内的隔板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升上去。
密闭的空间,祝鸢陡然间感觉到头皮发麻。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天在车上发生的事。
那天真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我会吃了你吗?”
忽然静谧的车厢内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祝鸢从头皮发麻到脚指头发麻,反应慢半拍地看过去。
盛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车外雨势变大,冲刷着车窗玻璃,明暗的光线交织中,将盛聿那张五官分明的立体脸庞渲染得更加深邃。
不愧是京都女孩心中的第一神颜。
因为喝了酒,他的眼尾染上了一抹桃红,和那天将她逼至车厢角落,捏着她的下巴荷尔蒙气息狂放的样子像极了。
祝鸢还没说话,盛聿忽然朝她倾身而来。
温热干燥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目光肆意落在她的脸上,“怕我像上一次一样,控制不住想要吻你是吗?”
第22章 没痴心到殉情的地步
祝鸢整个人被他的气息所包裹,甚至她的呼吸都掺杂进了他的味道,浓烈的酒香无孔不入。
她刚一动,盛聿的身子跟上来,将她围困在方寸之间。
“所以在陆家说什么喜欢陆怀湛,是说给我听的,好让我看在陆怀湛的份上,放过你。”
他笃定的语气,让祝鸢一瞬间怔愣。
她转过脸,掐着大腿的肉,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聿少想多了,我说喜欢陆怀湛跟你没关系。”
盛聿冷笑,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回来,与他对视,“喜欢陆怀湛?那他死了,你怎么不把自己烧给他?”
拿着张破照片就敢在冥诞这天烧给陆怀湛。
祝鸢的脸不知道是心虚发红还是被他怼得不知所措,哪有人这样说话的。
“我对他是喜欢,但没痴心到殉情的地步。”
“那就是不够爱了。”盛聿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几分,“你当时说的话,我还以为你对陆怀湛的感情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
忽然他轻笑一声,松开对她的桎梏。
“连谎话都不会圆,怎么会有人又聪明又笨?”
祝鸢得了自由却僵在原地。
她差点忘了,他是盛氏财团的总裁,从十八岁开始就在商场上厮杀,如今二十五岁,京都城能排得上号的商业奇闻,有三分之一是他的战绩。
这样的人,心思、城府、阅历都是她所不能及。
甚至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玩笑一样。
现在她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好祈祷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连忙道歉说:“是我自作多情,聿哥不要放在心上。”
祝鸢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自己的能屈能伸,变脸速度之快,盛聿应该也没料到吧。
谁知盛聿却勾着尾音,“又叫哥了?”
祝鸢耳根子发热。
这是真的叫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好在车子开进她住的小区,下车之前,她对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的男人道了声谢,“谢谢您送我回来。”
“叫什么?”
祝鸢抿了抿唇,将能屈能伸进行到底,“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