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外套起身往外走,回头看了眼佣人。

“把肥圆看紧了,别去吵鸢鸢睡觉。”

昨晚他们回来之后,他把人带去泡温泉,顺便做了点助眠的事。

上了车,盛聿往内视镜看一眼,整了整领带。

藏蓝色纹路的领带,是祝鸢昨天中午去商场买的。

价格比那对袖扣贵了两倍。

体积比那对袖扣大多了。

上面还沾染了祝鸢咸湿的泪。

昨晚在温泉池边,装领带的盒子从她的包里掉出来,顺便被他当成工具,蒙住祝鸢的眼睛。

想到她被蒙上眼睛之后什么都看不见,在他的怀里颤抖得犹如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盛聿勾了勾嘴角。

……

京都城当天下午,宁槐清正坐在病床边给宁父擦手。

盛聿叫人安排了国外的医疗团队,明天就会到京都了。

想到父亲能醒来,宁槐清忍不住红了眼圈,眼泪滴落,沙哑地说:“爸,对不起。可是我爱盛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身败名裂,你能原谅我的对不对?”

她仿佛在自我安慰,一遍遍地说着父亲会原谅她的话。

忽然护士敲响病房门。

“宁小姐,有您的电话。”

宁槐清愣了一下,“找我的?”

护士点头,“电话打到护士站,说是找您的。”

宁槐清蹙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号码,不认识她的人肯定不会找她。

那么这个电话……

她忽然意识到可能是那个神秘人,连忙站起身跟着护士出去。

走到护士站,她拿起固话听筒,用手捂着附在耳边,深吸口气,“喂?”

电话那头又传来那道被处理过的声音,只是比起那天晚上的威胁,今天的声音明显带了怒意,呵斥她:“你对盛聿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宁槐清紧张地观察着周围,护士们都在忙,没有人关注她这边。

“你为什么打这个电话找我?”

对方冷笑:“盛聿已经怀疑你了。”

宁槐清头发一麻,“你说什么?”

“他派人去伦敦调查你的生活轨迹,派人查那天我给你打电话的号码……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对你起疑?你这个蠢女人!”

然而宁槐清只听见对方说盛聿派人去伦敦调查她的生活轨迹……

她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很不好,“那他有没有发现……”

如果被盛聿知道孩子的存在,他会有多生气,后果有多严重?

万幸的是电话那头的人说:“幸好我提前备了一手,把你孩子的轨迹抹得一干二净,盛聿晚了一步什么都查不到。”

宁槐清一身冷汗,“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对方一声冷笑,“你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避免盛聿怀疑你。”

电话挂了之后,宁槐清匆匆回到病房关上门,这才大口的大口地喘气。

盛聿为什么会突然查她?

他为什么会怀疑她?

难道是……

那天晚上她反常过激的行为让他生疑了?

这个可能性越想越能说得通。

宁槐清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盛聿的敏锐,让人恐怖。

……

祝鸢回俞城公演那天,盛聿亲自开车送她去机场和剧团的人汇合。

车子停下。

祝鸢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盛聿却把人拉回去,慢悠悠地问:“你就这么走了?”

佯装听不懂,祝鸢逗他,“不是走,我是用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