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没有跟着上楼,整栋别墅冷清得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人。
没有开灯的房间,房门是打开的。
祝鸢只是看了一眼,就坐在房门外的地上。
时间无声。
窗外起了冷风,吹落树枝上仅剩的几片枯叶,叶片砸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男人的手紧紧攥住相框的边缘,木质边框在他的手里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
耳边是女人在大火中疯癫绝望的笑声。
盛聿丢开相框起身,黑暗笼罩在他身上,却遮不住他身上森冷的寒意。
他迈出房门,差点踢到坐在门外的人。
当看清蜷缩在门边已经睡着了的身影时,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揉了一下。
笼罩着他的戾气仿佛在这一刻出现裂缝,逐渐散去。
灯光柔和,睡着了的人卸下防备,全然没有面对他的时候的拘谨和害怕。
他以为,司徒传达了他的意思之后她已经走了。
一夜没睡,白天又睡得不沉,祝鸢坐在地上没多久困意就袭来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的身子忽然凌空。
睡梦中的她猛然惊醒过来,对上那人那双深邃幽静的黑眸。
身子几乎是本能地僵硬颤抖。
抱住她的那双手缓缓收紧,盛聿一言不发地抱着她躺在床上。
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盛聿温热的大掌按在她的发顶,阻止了她的反抗。
他的嗓音喑哑,“陪我睡一觉,明天送你回去。”
第96章 又可怜我?
昨晚刮了一夜的冷风,天亮了才停止。
盛聿睁开眼睛,感受到怀里一团软软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祝鸢还在睡觉。
应该是前天晚上折腾得太过,她没能好好休息。
一整晚被他圈禁在怀里,从一开始的僵硬,到睡着后的放松柔软。
冰凉的手脚被他的体温烘得暖暖的。
脑袋枕着她的胳膊,脸被迫贴着他的胸膛,原本粉白的肌肤更红了几分,像熟透的蜜桃。
盛聿情不自禁伸出手挑开她脸颊的头发,这一碰,祝鸢的眼皮动了动,有醒来的迹象。
男人收回手。
随后祝鸢缓缓睁开眼睛。
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她眼神慌乱下意识闭上眼睛。
“又以为做噩梦了?”男人初醒时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暧昧的意味,搅乱清晨的宁静。
“没有。”祝鸢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之后,迅速坐起来。
她居然就这么跟盛聿睡了一整晚。
不是做得昏睡过去也不是累瘫,是单纯的睡觉。
盛聿支起上半身甩了甩僵麻的手臂,盯着她略显慌张的脸,“人不聪明脑袋还挺重。”
祝鸢低头整理衣服上的扣子,手一顿,明明是他强行把她圈进怀里,不让她说话也不让她离开。
后来她觉得被窝很暖和,暖得人骨头都软了只想睡觉。
她没说话,看见床尾散落一地的相册相框和一些旧物件,抿了抿唇,走过去蹲下,将东西一样样捡起来。
没有窥探盛聿的秘密,只是将东西全部放回到箱子里。
看着她一言不发蹲在那里收拾东西,盛聿系扣子的手一顿,窗外阴云密布,他的眼底仿佛覆上一层暗影。
“祝鸢。”他走过去拉住祝鸢的胳膊,把人拽进怀里,顺手将她手里的相册丢进箱子里。
盛聿盯着她的眼睛,“又可怜我?”
祝鸢眼瞳颤动,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大胆,她是存了讨好他的心,想获取他的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