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晚餐时间,这家新开的烤肉店,在镇中心人流量较大的地方,所以几人到店时,仅剩一张大圆桌,正好容纳六个人。

程椰和陈春决点餐,向海带着啾啾去选饮料,田朗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李霜时常觉得田朗这个人很神秘,似乎十年后他也是现在这副模样,不喜不悲。

捉摸不透。

叶幸然在两人刚上大学时,告诉母胎单身的李霜,要远离神秘的男人,他们一般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么是海王,要么是受过伤。

李霜瞥了眼坐在对面的田朗,捧着大瓶可乐的啾啾把可乐放在他的怀里,示意他帮自己打开。田朗表情温柔,把饮料打开后,又起身帮每个人都倒上,轮到她时,李霜伸手拒绝。

“不用了,朗哥,我喝大麦茶就行。”

“好。”

叶幸然,你说他会不会是后者?

李霜的身体瞬间在喧闹的烤肉店里变得透明,直到陈春决将烤好的五花肉放在她的盘子里。

透明的人被看到。

“要不要吃牛肉?”陈春决再次往她的盘子里放肉,如小山。

“不用,你先吃吧。”李霜埋头吃肉,原本毫无血色的脸,被烤炉熏得像被泼上番茄汁,身体也重新温热起来。

陈春决手中的剪刀和夹子被程椰抢走,她嘴里塞着肉,声音模糊:“你这,太慢了,给我,我弄吧。”

被抢走工具的陈春决,瞥了眼坐在一旁的李霜,她今日没有扎起头发,黑发顺着肩膀滑落,她伸手挽头发,露出耳朵,但仍有顽皮的碎发掉落。隐约间陈春决闻到熟悉的味道,是他放在民宿的洗发露的味道,很老套的薰衣草味。

不惊艳的味道,却让陈春决喉咙发痒。他的右手自然抬过去,将她的碎发拨起,整理好。

“你在做什么?”李霜偏头。

如瀑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挠过陈春决的手背,痒得他喉结滚动,但面上仍克制:“刚刚你有头发沾到酱了,我帮你把酱抹掉了。”

“哦,谢谢。”李霜选择相信他。

桌上的肉都吃得差不多时,几人在闲聊。

程椰的手机震动不停,她看了眼屏幕,拒接,手机摔在桌上。

几人看向她。

程椰挠头:“烦死了,是我前男友。”

“他怎么了?”李霜问。

“当时我们俩不是已经要谈婚论嫁了吗,我提分手,让他无法接受,所以就一直联系我。”

陈春决没听说过这件事,问:“从你来到这里?”

“嗯,都半年了。”程椰大口喝可乐,“我就是觉得没必要和你们说,就一直没聊过我之前的生活,和小霜也只是聊过一回而已。好烦啊。”

啾啾把可乐倒上,看程椰又一口闷掉,撇嘴提醒她,“姐姐,可乐不是酒。”

“呜呜,啾啾。姐姐能不知道这不是酒吗,我好想喝酒。”

“还有小孩呢,下回吧。”作为酒吧老板的田朗发话,其他两位成年人表示同意。

向海看他们要聊成年人的话题,于是拉着啾啾刷手机玩。反正时间还早,不着急回家。

“你们感情很好?”李霜好奇。

“嗯,应该算是很好吧,上大学时就在一起了,在一起五年了。”

李霜点头,“那时间成本挺高的。”陈春决猛地转头看她,她问,“怎么了?”

“你第一时间想的是这个?”

“有什么不对吗?”

他压制住内心的情绪,“没什么。”

程椰托脸,手搅着南瓜粥,叹息:“确实付出了很多时间。他是学金融的,家里条件也挺好的。我大概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