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茧也是运气好,回去什么都没做,就收到了大家的热心投喂。

她坐在小板凳开开心心地吃着烤串,直到杨桃过来问起江缚的情?况,她才恍然自己还没给江缚发消息。

说了句他去医院看长辈了,方茧拿出手机,给江缚发微信。

她拍了张各种烤串的照片,说:【安全抵达大部队,开吃!】

江缚还挺靠谱的。

收到消息就给她回了,不过是个“嗯”字。

方茧嚼着牛板筋,眼神不爽盯着那个“嗯”字,盯了好几秒。

另一边,江缚连午饭都没吃上,一下高铁就直奔市区的肿瘤医院,看他口中的长辈,王淑娟。

严谨地说,王淑娟算不上江缚的长辈。

她只是早年带过江缚的阿姨。

那些年江远舟常年出差,周文钰事业红红火火,一个月都回不来一次,小小的江缚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只有王淑娟和她的女?儿关灵陪伴江缚。

王淑娟对江缚是真的好。

就连关灵也把江缚当成亲弟弟,感?情?很?不错。

可惜好景不长,没几年周文钰就以江远舟不负责为由,把江缚接回身边,直到高二那年,江缚才因为学?业重新来到江家“借住”。

那时?候,江远舟早已和小三张语芹结了婚。

上位的张语芹因为王淑娟对江缚太?好,就故意挑刺把王淑娟辞退。

之?后王淑娟便回了南城周边的县城老?家。

即便如此,江缚和王淑娟这些年也没断开过联系。

在江远舟盛怒把江缚赶出家门时?,是王淑娟亲自来北城接江缚回她家过年,这也是为什么江缚报考了南城的大学?。

之?后的每一年,江缚都会回到王淑娟的身边过年,即便周文钰不开心。

医院嘈杂的普通病房里,混着各种难闻的气味,江缚一进?去,就看到关灵坐在王淑娟的床边,给王淑娟削苹果。

王淑娟打着吊针睡着了。

江缚不想吵醒她,把关灵单独叫出来。

关灵只比江缚大三岁。

在南城的一家私企上班,月薪五六千,手头的存款根本不足以支付王淑娟的医药费,没办法才给江缚打了电话。

见江缚这么快过来,关灵眼睛一下就红了。

江缚问了问王淑娟的病情?,才知道是脑瘤,需要十几万的手术费。

关灵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冒昧,但我真的没办法了……你放心钱我会还给你的。”

江缚望着熟睡的王淑娟,言简意赅,“银行卡号发我。”

知道他会答应,但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关灵心里登时?注入一道温暖的水流,她突然发现,江缚早在不知不觉中长大,长成参天?大树,长成可以让人依靠的岛屿。

她莫名走着神,直到江缚补充,“再给她换个病房吧,钱我出。”

关灵意外地抖了抖嘴角,想挤出一个笑,眼泪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江缚沉默两秒,蹙眉些许无措,“你别哭,我没纸巾。”

关灵噗呲一声破涕为笑,“你可真是个大写?的直男!谁当你未来的女?朋友可真糟心!”

“……”

江缚先是一笑。

跟着脑中就不由自主地蹦出方茧的脸,他敛了敛眸,不自知地喃喃,“也不至于吧。”

他觉得自己对她还挺细心的。

音量不大,关灵没听清,“什么?”

江缚回过神,正要开口,手机滴滴两声,低眸一看,居然是方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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