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茧已经告诫过?自己无数次,不要?再哭。
哭没有用。
可在江缚面前, 她就是一次又一次克制不住落泪, 因为她知道, 江缚会包容她的一切, 她的软弱, 胆怯, 逃避,与?过?错。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抵御狂风浪潮的港湾。
即便世界末日,他也会陪她一起沉沦。
正因如此,方茧眼泪才会那?么凶。
奈何她眼泪越是簌簌往下落, 江缚越是手足无措。
他无奈地抱住她, 顺着她的后?脑勺,像哄找不到家的小朋友那?样?哄她说,“别怕,我在。”
“天塌了有我为你顶着, 就算挨骂我也会挡在你前面。”
“我什么事都愿意为你做。”
这些表白的话, 说得有些仓促,如果不是为了哄方茧,江缚不会这么鲁莽地说出来,毕竟听着像个没脑子的直男,他觉得挺不浪漫的。
可没想到, 方茧反而被他的情话深深撼动。
她紧紧回抱住他,眼泪打湿他的外套,声音闷闷的,“我不要?你为我挨骂,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
江缚用不容许她反抗的语气说,“天灾人祸无可避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剧本,那?是方蝶的剧本,谁也改变不了。”
“如果你想对得起她,就替她好好活,精彩地活,而不是活在别人的口诛笔伐下,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
说多了大道理,江缚也觉得累,他叹了口气,推开方茧,眸光深挚地看着她,“我这人呢,挺没耐性的,你要?是再这么死脑筋,我就真不干人事了。”
明?明?是威慑的语气。
方茧却破涕为笑,她鼻音很重?地说,“你想对我干什么?”
几乎是话音刚落地。
江缚就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想了几天几夜的人,把?他折磨得快疯了的人,就在他怀里,他根本控制不住。
干涩的唇瓣,加重?的力?道,和压/抑后?更为欲/气的吞咽声,将凌晨三点半后?的夜色搅浑。
方茧只觉枯竭的灵魂顿时被他从地狱拉回来。
转眼就被他强行压在身下。
那?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带着潮湿咸涩眼泪的吻,到后?来已经不带什么情欲,江缚只想把?她的眼泪吻干。
一面又用情不自禁的,低哑的嗓音,渴求地问她,“这几天,有想我吗?”
暖黄色的夜灯下,方茧小脑袋迟钝地点了点头。
连眼神也是欲说还休的。
好像在说,很想你,但我不敢承认,我怕天打雷劈。
虽然这时候笑很破坏气氛,但江缚还是没忍住,笑得肩膀直颤。
笑完又用百般疼惜的语气说,“真是委屈死了。”
也是神奇。
被他用这种轻松的语调一笔带过?,方茧那?一瞬间?还真就觉得这些天压在她头顶的“了不得的大事”,其实一点儿也不大。
趁她怔愣的间?隙。
江缚掰开她的下颌,不假思索地再度吻上去,狭小的房间?里,除了窗外细密的海浪声,就只剩两人接吻,和衣料摩擦的声响。
可那?晚两人谁也没想继续往下发生什么。
方茧是因为心里还有疙瘩。
江缚的原因却是挺不好意思的……他刚捐献完,身体确实虚。
于是俩人就这么望梅止渴似的亲了又亲,亲到江缚唇瓣变得湿润柔软,亲到方茧周身压力?卸尽,她软绵绵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像只刚被舔舐过?伤口的小动物。
她眼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