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景迷人,席清偶尔也会央谢利帮自己借几本书过来看看。
此刻,席清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谢利的方向。
原本谢利看得认真,被席清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
生怕自己偷窥席清睡觉的阴暗行为被当事人发现了。
好在席清只是单纯翻身,并没有苏醒。
谢利鬼使神差地靠近,单膝蹲在席清的床头前,盯着席清。
借着昏暗的光,他看到席清的睫毛,浓密纤细,这样的睫毛在席清闭眼时分外明显,像是被特地雕刻一般。
席清的脸没有像谢利认识的一些男男女女会涂抹煞白的脂粉。
但上帝似乎偏爱于他,脸上皮肤不均衡的地方只落在了眼眶,眼窝,鼻梁两侧的位置,似乎像是天然的轮廓阴影。
这是一张漂亮的脸,但这种漂亮只是单纯的形容词,而不特指某个性别。
谢利无比清楚席清是男性。
尤其是席清睁开眼睛时,眼尾微微上挑,而长翘的睫毛尾端会略微下垂和上扬的眼尾形成一个漂亮的尖角,像是燕子的剪尾。
席清每一次眨眼睛,就像一只俏皮的鸟儿闪动着翅膀。
很好看,叫人过目不忘。
谢利心道席清的父母到底是怎样生出这般好看的孩子。
谢利盯着席清微微颤抖的睫毛……
而后席清缓缓睁开眼睛。
两个人隔着三拳不到的距离,四目相对,呼吸也缠绕在一起。
谢利像是第一次偷东西,而被失主现场抓住,莫名地心慌起来。
之前在疗养院杀人放火,都没现在这么紧张。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话还没说出口,席清眉眼一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席清声音慵懒,带着困倦,语速很慢,语气带笑,慢吞吞地笑问:“你怎么一直在看我啊?”
席清很坦然。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直接说自己刚才是在装睡。
原本还抱有侥幸心理的谢利一下子就轰得炸开。
自己应该怎样回答?
你好看?
还是我想看?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劲,都很奇怪。
就在谢利纠结着怎么说的话,席清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左肩,小声说:“快睡觉吧。”
谢利轻声说:“这就睡。”
谢利说完直接起身,走回了自己的床铺,躺下之后,面朝墙壁、背对席清。
他的举动看起来很平常,但是心里快要炸开了。
谢利没有再说话,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要疯了。
一路颠簸,又转了好几趟车。
一日,席清跟着谢利来到一座陌生城市。
在这里,他们将踏上一列跨国火车,前往下一个城市。
这一趟火车比之前的条件要好太多了。
不再是单独的小包厢,而是一整个车厢都是自己的活动空间,同时不再需要谢利每晚帮自己去打水。
谢利之前就弄好了一个假身份。
他之前考虑到要带助理离开,就假装自己是带着自己兄弟来这里治病的商人。
虽然真正来疗养的人是谢利,但这样的身份恰好将他和助理身份颠倒。
他的确足够小心。
从贫民窟打拼出来的富豪,见识过太多人心险恶的方式,处处小心。
席清戴上围巾,深色的羊毛围巾挡住他大半张脸,风吹乱了他的黑发。
他这一路上一直在观察景色变化,也在看服饰风格和饮食习惯,大致猜测这里是偏向于欧区的地界。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