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茵又真诚的跟周庭道过歉后,才踩着有些颤抖的步伐离开医院。

她没带伞,却一头直接钻进了雨幕中,任由冰冷的雨带走她身上的体温。

“高材生,你是蠢的?”这时,一抹低沉嗓音从后方传来。

湿润的风雨里,也传来熟悉的清爽气息,让时茵眸光更加晦涩,声音微哑:“司律师,您有事吗?”

“如果您还觉得不解气的话,可以打我,或者起诉我赔偿都行。”

如果他们真的提前做了交接,那这件事的确自己有责任。

司危看着她小脸的疏离,剑眉微皱:“别闹脾气,上我车送你回去。”

小姑娘怎么这么想不通?他看上去像是为了周庭好?

时茵好看的眼尾滑落雨水,像极了泪水:“不了,我不想周小姐误会,我希望咱们的关系到此为止,钱我会尽快还给您。”

说完,她又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扯出了一抹笑:“该承担怎样的责任我都会承担,祝司律师您以后跟周小姐百年好合。”

自己终于能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了,现在看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时茵,你在说什么!”司危眸色彻底冷了下去,另一只没撑伞的手紧紧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疼得时茵脸色苍白,却又倔强的又重复了一次祝福的话:“祝两位永远幸福……”

自己跟司律师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得到他短暂的庇护,已经是自己的幸运了。

从今以后,她不该再奢求其他。

“看来,你跟祁晚好事将近。”司危看着态度异常坚决的小姑娘,嗤笑着做出猜测。

如果不是因为她拉上了祁晚,又怎么可能那么果断的与自己撇清关系?

“我最后问你一次,今晚要不要去我床上?”司危松开她,单手点了根烟,神色慵懒冷冽。

高级香烟独有的凉味让时茵心跳了又跳,最终落寞垂眸:“不去。”

父亲从小就告诉自己要做一个有道德良知的人,她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家人的平安,已经是背德。

现如今,不能继续错下去。

司危幽深的黑瞳静静看了她许久,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最终,他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直到那高挑的背影彻底从眼前消失,时茵才仿佛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腿脚发软差点站不住。

还好一只有力的手先拉住她胳膊,关切的声音响起:“时小姐,没事吧?怎么把自己淋成这个样子?”

边说,祁晚将自己雨伞偏到时茵头上,他自己宽厚的肩膀则湿了一片。

石英慌的不行,赶紧把伞往他那边推:“没关系的祁总,我身上已经湿了,您别淋雨感冒了……”

“算了,先去我车上吧。”祁晚也不想继续推来推去的浪费时间。

他勾着温润的笑,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时茵回了他自己车上。

与此同时,站在医院高处往下俯看的司危目睹两人一切亲昵,周身阴戾的气息更加庞大。

砰咚!

他转身离开窗边时,面无表情碰倒了桌上的茶杯,清冽的茶水从茶几上不断滴答掉落在地面。

那滩小小的水,倒映出司危空前阴冷的黑瞳。

“司哥,谢谢你一直在医院陪我,我没事了,可以跟你一起回家吗?”

他刚走到门口,从隔壁病房过来的周庭就礼貌道谢。

生怕他拒绝,周庭又默默的垂下眸补了一句:“我……我也想去他曾经住过的地方看一看。”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住在那里,这样也给我一种我还陪在他身边的感觉。”

想到那位已逝之人,司危冷冽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