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你这么多废话?

“呵呵我也知道叫白薯么……”周遥咧嘴笑了,就是逗陈嘉呢,“我在北京生的,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城里住过,后来才去东北。我们家爷爷奶奶亲戚都还在北京呢。我还有点印象,好像是在东单大街边上、中山公园门口,看菊花展览,我吃过烤白薯……”

三毛钱一个烤白薯,陈嘉也就请得起周遥吃白薯了。

他又拦腰把周遥往后推了推:“有火。”

周遥:“没事儿”

陈嘉又说了一遍:“有火,你皮衣服会烧出疤。”

周遥已经迫不及待伸手去抢了:“这个烤好了,可以吃了吃了!”

烫,贼烫的。

周遥“腾”地又缩回来,吹手指,然后再拿,“嘶嘶”地又缩回来,往嘴里含着他的手指,“真烫啊”。

陈嘉冷笑一声,好像是笑话他瞎咋呼又怂,轻骂了一句“傻B样儿的”。

“你说我什么……”周遥一肘子从后面勒住陈嘉就往后扳,陈嘉已经空手把一个白薯抓起来了,热气腾腾抓手里正倒腾呢,“烫着”“我靠”“啊”

两人勒着抱着打成一团,一个烫白薯在四只手里颠来倒去,周遥狂浪地大笑。还是陈嘉拿了那个白薯,在冷风里吹了一会儿就不那么烫了,帮他剥开皮。然后才去拿自己那块热白薯。

“还是你手上皮厚,好用。”周遥腆着脸呵呵的一乐。

“你脸上皮厚,有什么用?”陈嘉说。

“靠,你又说我。”周遥吃得满嘴都是,笑,“陈嘉你行。”

一团红瓤在冬日的温度里特别诱人,香气扑鼻,又暖又甜。在周遥儿时的记忆里,烤白薯这玩意儿并没这么好吃。可能是饿了吧……真挺香的。

他们又坐回一站地的电车,回南营房胡同,回陈嘉的家。周遥也想不清楚要去干什么,就是俩人挺开心的,没晌没晚地就混呗。

“听听歌,听你吹个口琴。”周遥说。俩人手插着衣兜,周遥的外套怀里还揣着他的磁带和明星海报,并排挨肩往胡同口走,迎着漫天很细很碎很美的小雪花。周遥高兴了,声乐小王子突然扯开喉咙吼一句:”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

吼完了看陈嘉,给点儿面子,赶紧接下一句啊。

陈嘉是下意识张嘴了,但实在不习惯这么傻帽,没理他。周遥自娱自乐地又吼了一句:“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