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比以前更用心、更精致了,每晚给儿子炒两个细菜。
有一回在屋外厨房的灶台前自言自语,还让儿子听见了。瞿连娣从饼铛上揭下一张一张荷叶饼,说:“也就剩下做饭这门手艺,还常被人夸做得不错,我再不好好给你做饭我能干吗?呵,我还是做饭吧。”
……
很快,期末就到了,各学科会考,体育会考。
即将升入高三的全年级动员大会,高三家长“预备会”……总之就是各种名目的考试和开会,全年级吹响了奋斗和前进的号角。
会考文科都很轻松,瞿嘉要拼命混到及格线的就是数理化生物这几科。
周遥在考前一个星期,塞给他每科一本练习册。
练习册里的答案内容,都已经替瞿嘉写好了。每道题写得密密麻麻,不仅是解题所需的过程步骤,甚至是思路想法和絮絮叨叨一堆废话,典型的周遥式的话痨,都当作注解为他写在页边空白处,把空白全部填满。
“不是让你做的!”周遥在楼道里匆匆地交接,往瞿嘉的书包里塞本子,“这些题是让你背的,你就把这几本练习册给我背下来!”
“数学、物理,背题有用啊?”瞿嘉心不在焉的。
“会考,背题就有用。”周遥说,“我告诉你了啊,会考就考这些题。”
“谁告诉你就考这些了?”瞿嘉说。
“老师讲课都明示暗示过这些考点了啊,就咱老爷子上课都偷偷透题说考点了!”周遥用力摁一下瞿嘉的脑门,“你没听课啊?”
老爷子就是瞿嘉现在文科班的班主任,幸运地还是原来那位,同时也教周遥的语文课。
“听他课了,我没听出来……”瞿嘉自个儿一笑。
“你上课都干吗了,都想什么呢你,蠢猴儿?”周遥有时挺沮丧,踹都踹不动眼前这人。
“想另一只蠢猴儿了呗。”瞿嘉小声说。
他上课都干吗了?
他想什么呢?
想周遥的心思可能都淡了,心里真的很乱的,又不能对周遥说出来博取安慰和同情。家里那些破事有什么好说,自己扛呗。
周遥伸手轻轻削了瞿嘉脸一下,私底下笑容仍然很英俊,很招人的。
“身上还难受么?”像谍战剧里接头似的,周遥往楼道四下环顾然后继续聊,给个温柔的笑,“上次破皮瘀血那些地方,都好了?”
“凑合。”瞿嘉又是一脸不在乎,“皮差不多长回来了。”
“膝盖还疼么?”周遥问。
“成吧。”瞿嘉说,“能跑。”
“我妈给你的药,你都抹了吧?”周遥啰嗦没完。
“抹了!”瞿嘉皱眉,“娘娘的御赐神药,我敢不抹吗?”
“乖。”周遥一笑。
满意了,放心了,唠叨完了,周遥一笑,眨一下眼,放瞿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