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和獠牙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进攻之网,招招致命!
洛云烬旋身避让,枪尖点地溅起火星,险之又险地躲过掏向心口的一爪。
左肩的旧伤却被另一头狼的利齿擦过,熟悉的剧痛伴随着血腥味弥漫开来,瞬间点燃了狼瞳深处嗜血的赤红!
“用如此下作手段训畜,畜生不如!”
洛云烬怒极反笑,枪杆横格,死死抵住一头扑向她咽喉的巨狼。
就在这生死相搏的瞬息,她看清了领头巨狼耳后,那片因激烈动作而翻卷起的皮毛下
一道熟悉的陈年箭疤,深褐色,狰狞地盘踞着。
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八岁的秋猎,混乱的叛军袭击,一支淬毒的冷箭直取她毫无防备的后心,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小小的灰白色身影从灌木丛中猛地窜出,用身体挡在了她面前。
箭簇没入幼狼肩胛的闷响,幼狼痛苦的哀鸣,还有那双望向她时,清澈懵懂又带着痛楚的眼睛……
“苍雷!”那个被她偷偷喂食、取名为“苍雷”的小狼。
“吓傻了?”驯兽师得意的笛音陡然拔高,凄厉得如同厉鬼的哭嚎,“撕了她!吃了她!”
苍雷那双曾经清澈的狼眼,此刻只剩下被笛音操控的狂暴和嗜血。
它喉间发出低沉的咆哮,巨大的身躯带着千钧之力再次扑来。
利爪带着风声,狠狠撕裂了她本就单薄的囚衣,在她肩头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
剧痛让洛云烬踉跄着跪倒在冰冷的雪地上,耳畔仿佛炸响父亲临终前用尽最后力气的嘶吼:“活下去!”
眼前却诡异地闪过母亲温柔递来的白芍花手帕,那洁白的花芯,竟与苍雷耳后箭疤的位置,在血色的视野中缓缓重叠……
笛音再催!如同索命的魔咒!
三头巨狼,六只闪烁着血红光芒的眼睛,从三个方向同时锁定了她脆弱的咽喉。
獠牙滴着涎水,带着腥臭的死亡气息,瞬息即至……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刹那,洛云烬眼中所有的惊怒、痛苦、回忆,瞬间被一种更原始、更暴戾的火焰焚烧殆尽
活下去!
父亲的声音在骨髓里咆哮!
“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咆哮从她喉间迸发。
不是恐惧,而是彻底的、玉石俱焚的凶兽之怒。
她竟弃枪暴起,身体像一张被压缩到极致的强弓,在雪地上猛地一蹬!
不是后退,而是迎着扑来的狼群,以超越人体极限的速度,如同扑食的豺狼,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直扑向笛声的来源
见状,驯兽师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她专注于进攻,疏忽了防守,此刻他惊惶地想要变调阻止。
但,太迟了。
洛云烬的身影已至,她无视抓向自己肋骨的狼爪,眼中只有那只操控的手指。
她张嘴,牙齿雪光下反射出森冷的白芒,狠狠咬向驯兽师按在骨笛孔洞上的右手食指。
咔嚓!
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混合着驯兽师非人的惨嚎,瞬间压过了凄厉的笛音。
半截断指带着那支森白的骨笛,一同坠落在染血的雪地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狂暴嗜血、作势欲扑的三头雪狼,如同被瞬间抽掉了所有支撑的木偶,愕然僵立在原地。
喉间的低吼呜咽,竟在顷刻间化作了茫然、痛苦、甚至是解脱般的悲鸣。
苍雷那双血红的眼睛,茫然地转动着,看向洛云烬,又看向地上那截断指和骨笛,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发出呜呜的低咽。
“噗!”
云烬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