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翠花看到这笑,气的没了理智。

“那能一样吗?你弟弟去了只能当小兵,被人吆五喝六!累的跟孙子一样!我儿子怎么能吃这种苦!”

这话一说完,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只有田父剥花生的声音咔吱咔吱。

“部队只有职位不同,没有谁是孙子。”

慕建云眼皮半抬,猩红的刀疤微微颤动,踱步过去,一掌拍下,小茶几上的花生都碎了个七七八八。

田父欢喜的捡起花生仁,露出一口黄牙。

“客气,客气!女婿太客气了!”

段主任赶忙柔声解释。

“嫂子,瞧您这话说的,咱们部队都是从小兵当起的,我家那口子和小慕也不例外,想出人头地,不吃苦是不可能的...”

钟翠花这会儿也恢复了理智,强扯出一个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舒心也知道,我那两个儿子身子弱,不适合当兵...不然早就报效国家了...”

一扭头看到舒心,又想到了说辞。

“而且...这三个孩子感情好,从小就没分开过,两个孩子知道姐姐嫁人了,在家都哭成泪人了,所以我想着,能不能麻烦领导在这附近给他们找个稳定的工作……”

感情好?

要真那么好,昨天怎么没跟着来?

舒心似笑非笑的盯着钟翠花胡邹。

看这两夫妻一副看戏的样子,段主任也当即表态。

“嫂子,不是我不想帮您,咱们部队有规定,只有随军家属才能给安排工作...咱们办事可不能违反规定啊!”

“就不能...”

她还想争取,院门口汽车喇叭响起,慕建元的通讯员小张跑了进来。

“主任,船还有十五分钟就开了!”

段主任一拍脑门。

“看我!都把正事忘了!你俩不是还没拍结婚照吗?刚才刚安排了一艘货船去县里拉物资!你俩正好搭船过去!”

时间紧迫,钟翠花看小夫妻俩个回屋里拿了东西就要出门,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慕建云一把拦住正要上车的小张,下巴指了指田家夫妇。

“我开车,你下午送他们搭船回去。”

“哟,女婿这是嫌我们碍眼呢?这就要赶我们走?”

看钟翠花又想耍横,舒心甜甜一笑,仿若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哪儿能呢?你们今天不回,下一趟船可要等一个礼拜以后了...家里的咸鱼干恐怕不够两个弟弟吃那么久...”

她那两个废物弟弟连水都不会烧,家里没个人,估计都得饿死。

这可算拿捏住钟翠花的命门了,当即抬脚收拾东西去了。

身后,段主任的大嗓门还在喊着。

“嫂子,要是您那两个小子想当兵就言语一声!我家那口子有熟人!保准给咱第一时间报上名!”

“谢谢!”

田父咧嘴客气,被钟翠花一脚踢到屁股上,摔了个屁股墩儿。

华宁县是个海边小县城,距离灵抚岛一个小时船程。

舒心昨晚睡的少,上了船,在波浪之中前行,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没多久就靠在慕建云的肩上睡着了。

慕建云身子一动不动,鼻腔充斥着的椰子清香却让他忍不住低头瞧。

乌黑亮丽的秀发衬的小女人肌肤胜雪,纤长的睫毛紧闭,鼻头微红,呼吸绵长安稳。

一阵微风吹过,额间几缕碎发乱舞。

她似是恼了,伸手胡乱抚了几下,粉嘟嘟的小嘴皱着不肯放松,随时像在撒娇似的。

慕建云不由自主的想替她将发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