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肩膀瞬间垮塌下去,张茂搂着两条腿弯喘气,细细观察那道伤口。窄窄的一条疤痕,外头针脚细密地缝着线,术前沟通时主刀医生告诉张茂,为了以后他的生活不受困扰,会叫整容医生来拿整容手术专用的线缝合。张茂嘴上同意,心里却觉得无用:他能受什么困扰?医生难道还认为他做完手术后,能找个女人结婚做爱吗?就凭他自己那根又短又小的残废似的屌?但医生总归是好心,张茂想。

线下的疤痕皮肉是粉红色的,轻轻用指尖拨动,应当已经完全长好,至少从外表来看。张茂用指腹上下抚摸着新生的皮肤,指端的热和伤口的烧交融在一处,他不由自主多摩挲了数下。用从前抚摸阴唇的方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张茂猛地撤开手指,在病号服上衣上拼命地蹭。太脏了。

他怎么又在做这么恶心的事情,张茂有些慌乱地想。他听到蒋十安回来的声音,从马桶上猛地站起来,穿好裤子走出浴室。

蒋十安跑得满头是汗,坐在桌子前大口喘息,他把外套脱下,伸手拆开纸袋:“我操,今天等外卖的人多的很,我跟一帮送外卖的挤,倒霉。”他说完弹弹自己的毛衣袖子,好像人家送外卖的人弄脏了他似的。张茂坐到桌子前,桌子太小,蒋十安急促的呼吸和隐约的汗水味全数涌进他的鼻腔,他不自在地挪动双腿,找出勺子筷子。蒋十安对此毫无察觉,歪头扯出纸巾擦汗,他擦得粗糙敷衍,额头上沾着纸屑,很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