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烦你们纪家。”

纪棱没法反驳,毕竟这确实是他们纪家干的缺德事。

她打着哈欠,“既然都知道我家缺德,那你们还敢追着纪遂跑,也不怕我家真的追究起来?”

俞流光闻言,笑了一声,“你家要是真的追究,早在沈雁凉试探的时候就出手了,要是真的看重她,又何至于抽她的基因来治疗其他人。”

要是纪家真的护着她。

他们还真不敢这么放肆。

但是纪家偏偏呆若木鸡。

什么也不管。

那不就是在给他们信号,让他们随意吗?

所以,他们追杀纪遂有错吗?

纪棱也觉得族长办事不靠谱,“看你们这样子,不会真的准备动真格?”

“不然呢?”俞流光反问道,“我不管什么纪家,我只要污染基因的治疗方法,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得到手。”

“可是现在除了纪遂,谁也没有办法。”

“纪遂明明知道基因对我们的重要性,但是她还是什么都不谈。”

俞流光说到这里,就莫名的笑了一声,“她这个做法,就相当于跟所有人为敌,不是我们非要为难她,是纪遂非要为难我们。”

“我们那么痛苦,她都看不见。”

“既然她看不见我们的痛苦,那我们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个漠视我们的人。”

俞流光望着这新纪元的天。

有时很亮,有时很暗。

就像是现在,就是暗的。

仿佛一片阴霾,永远拨不开。

片刻后,她说道,“纪遂是人啊,人怎么会理解我们痛苦,就像正常的人跟盲人,正常人永远无法理解盲人的世界...”

“他们根本不知道盲人有多痛苦。”

“只是带着优越感的,高高在上的看着盲人走着乱七八糟的路,末了还要评价一句,路都不会走...”

俞流光说着说着就笑了。

人怎么会理解他们这种残缺不全的家伙呢?

纪遂怎么会理解他们这群自负又自卑的人。

如果他们趾高气昂,如果他们不高高在上,那他们就太可怜了。

但是俞流光才不会承认他们可怜。

纪棱看着,心情五味杂陈。

疯了。

新纪元的人本来就是疯子吧。

像是即将喷发,又强压下去的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喷发而出。

淹没所有人。

纪遂将纪兰拉到旁边的小角落。

纪兰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我先声明,我真的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要噶我啊。”

纪遂顿了一下,“你们怎么都以为我要噶人?我看起来这么弑杀?”

“也不是,你的样子像是随时能够掐死人,然后风轻云淡的说一句手脏。”

“没错,你就是这个人设,很吓人。”

纪兰也不否认纪遂的冷血无情。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将我拉来小角落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跟我说?”

“老头子给你留什么东西了?拿出来我看看。”

纪兰瞪大眼睛,“等等,你看上了族长给我家产?”

“不然呢?”

纪遂上下打量着他,“你身上还有什么我能看得上的吗?”

纪兰心口被戳了一刀,“话不要说这么白,你要族长的家产做什么?难不成是打算研究?但是你不是搞出了可行性更高的东西吗?要那点破烂做什么?”

破烂。

纪遂听着这个两个字,为老爷子的失败教育感到心痛。

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