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妹妹？”蒋书侨问得随意，他知道老爹要带回来一个野种，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是个男孩儿，可蒋绵不像男孩儿。

蒋立风清清嗓，有些不满蒋书侨的明知故问。“是弟弟，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来书侨，跟弟弟打声招呼，从前家里只有你一个总是冷清些，以后就不一样了。”

蒋绵看到他缓缓走下楼梯，直到站在自己面前。蒋书侨十五了，比自己要高很多。

他叫了一声哥哥，甜，腻，配他的脸刚刚好。微笑的角度不会惹人厌烦，蒋绵知道怎么笑大人会喜欢，继而生出怜惜的心，揉揉他的脸说好乖。

蒋书侨嘴角勾了勾，他垂眼扫视，从头到脚。蒋绵头发很长盖住了耳朵尖，只透出一点粉。眼睛大，瞳仁占了整个眼眶的一半，显得干净又天真。

皮肤太白，脸红得尤其明显，是冷吗还是因为紧张？连鼻尖也红红的像是被人咬过，蒋书侨想他笑起来漂亮像个洋娃娃，可哭起来是什么样儿？

于是他凑近蒋绵嗅了嗅，“什么味道，这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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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在蒋家的第一个晚上，蒋绵在浴室里洗了很久很久，反复确认自己身上到底有没有臭味，又一遍遍往身上涂沐浴露。

他不怎么会用浴室里的淋浴，调节不好水温导致热水滚烫，像是剥了自己一层皮。脖子以下像被烫伤般，家中的佣人上楼敲开他的门见到之后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蒋绵不好意思小声说：“没事的，有点烫……”

家中菲佣叫玛丽亚，没有子女，蒋书侨由她带大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她抱着干净的地垫询问是否可以进去。先生嘱咐好好照顾，玛丽亚怕他跌翻在地，特地在床旁准备了柔软厚实的地垫。

“谢谢玛丽亚阿姨，这个房间是你布置的吗，我很喜欢。”书桌的台灯是一种柔和的光亮，软绵的被子陷入床中像被包裹，他确实很高兴，掩藏不了喜爱的心。

玛丽亚笑了笑没有多做表示，“小少爷，请叫我玛丽亚。”

蒋绵穿着白色睡衣，一双眼睛像林间小鹿怯怯。玛丽亚知道刚才在楼下的经过，蒋书侨不喜欢登堂入室的私生子，这些天常在家中发脾气，甚至当着沈云的面说要弄死他。

也许他为母亲不平，沈云懒得再搭理蒋立风，只告诉儿子：“别惹爷爷生气，你看不顺眼等他大些就赶出去。”

玛丽亚不知道外面那个小孩儿是什么样的，如今叹口气，带他去浴室教他如何调节淋浴的水温，告诉他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哪里，每天等他出门后自己会取走收拾好，在家中一切不需要他动手。

蒋绵咬着嘴唇，“那需要我做什么呢，玛丽亚阿姨？”他还是想有礼貌一点。

玛丽亚拿着他换下的浴巾准备去地下室的洗衣房。“听少爷的话，如果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这是玛丽亚留下的忠言，蒋绵很感激地点点头，他知道他要听话，蒋书侨说他臭，他就洗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早晨蒋绵起床，房中的衣柜里有准备的好的衣服，样式简单材料舒适，蒋绵穿在身上后对着推门进来的玛丽亚问道：“早上好玛丽亚阿姨！”

说了不要叫阿姨，这不合规矩。蒋绵抿着嘴，“抱歉，以后不会了。”

“也不可以对佣人说抱歉。”

她上楼是要询问蒋绵爱吃什么，手上有个本子记录家中一切的喜好。

蒋绵思索了片刻并没有爱吃的东西，当然也几乎没有不爱吃的东西，从前很少吃肉是觉得吃多了不消化。玛丽亚用笔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