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季月舒走向盛西庭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宁言熙闻言,随意的耸了耸肩,仿佛被抓包的不是自己般,仍然笑的萧萧肃肃,只是说出来的解释,却不是那么严肃,“因为我迷路了。”
“然后迷路到这里?”
“对,正好迷路到这里,”宁言熙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被盛西庭紧紧拥在怀中的季月舒,慢慢开口,“然后想起月舒好像在这里。”
“所以过来找她...叙叙旧。”
盛西庭快要被他气笑了,环在季月舒腰上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
“旷工一天,你自己去找人事登记。”
“另外,既然你不认路,那我想这个项目不适合你,老头子那里,我会通知他。”
“现在,你可以回盛家找他,让他重新给你安排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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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舒被盛西庭拉着离开了华音。
她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穿着汗湿的黑色芭蕾舞服,出门被寒风一吹,整个人瑟瑟发抖。
盛西庭冷漠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修长手指利索的搭上跑车中控,将她那侧的空调调高了一些。
暖气从僵到失去知觉的脚下传来,逐渐让麻木四肢回温。
季月舒却像是丝毫感受不到温暖,依旧颤抖个不停。
“盛西庭...”她张了张唇,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叫出他的名字,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无措的看向他。
像是在等待最后宣判的死刑犯,明知事无可为,依旧心存微薄希望。
“嗯?”盛西庭依旧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双手紧握在方向盘上,一副专心研究车况的样子,冷冷的回应了一声。
即便他根本没踩油门,造型夸张的跑车依旧停在原地。
“我...”
到这种时候,季月舒再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拙劣的谎言还能骗的了精明的商人,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舌尖蔓延起血腥味,才慢慢的开口
“我和宁言熙...”
“季月舒,”盛西庭霍然转身,那双锐利黑瞳落在她苍白脸颊上,毫不犹豫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打散,“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了?”
“我现在暂时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说完不再给季月舒继续开口的机会,脚下用力,蛰伏已久的跑车发出夸张轰鸣,猛的窜了出去。
季月舒犹豫着不敢开口,盛西庭也没说话,狭小车厢里,只剩下顶级跑车的引擎声,随着车速的加快而嘶吼。
尽管住处就在附近,但盛西庭却冷着脸将方向盘打了个圈,掉头去了相反的方向。
猝不及防之下,季月舒被随着车头方向摇摆,她却不敢发出声音,藏在身下的双手死死扣住真皮座椅,将自己稳稳的钉在座椅上。
出城的路更堵,盛西庭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得烦躁,但他却没停,依旧漫无目的的沿着京市绕圈,车尾气浪在逐渐空旷的道路上喷洒。
车窗外的景色逐t渐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云蒙山的森林远远出现在眼前。
他不会是想杀人抛尸吧?
在车内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季月舒被自己这个荒诞的念头逗的差点笑出声。
察觉到她的动静,盛西庭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本就绷直的唇角抿的更紧,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随意一转,拐进了山下一条新修的小路里。
季月舒偷觑到他紧绷的下颌角,连忙收敛起散漫思绪,但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也让她不敢再去想要怎么和盛西庭解释这件事,只能放空了双眼,看着车窗外飞快划过的模糊线条发呆。
高大密集的树林模糊了时间和空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盛西庭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