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时候有个无意识的小动作, 喜欢搓衣角。
这还是盛西庭偶然发现的。
那个时候觉得她这样傻的可爱,但当看见她面对自己,却面色苍白的搓着衣角,滋味却不是那么好受。
不过好在几年商场沉浮, 盛西庭的养气功夫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眼神在她失却血色的双唇上停留半秒后,很自然的朝她伸出手,缓缓笑了起来,语气沉稳听不出半分异常,“傻姑娘,迷路了就站在原地,等我来找你就行了。”
将她半拥进怀中后,他的手臂紧了紧,不动声色的看了依旧坐在沙发上的宁言熙一眼,客气道谢,“麻烦大哥帮我照顾月舒了。”
一直垂头坐着的宁言熙抬头看向门外。
站在门边高大挺拔的男人以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将怀中高挑纤细的女人完整搂住,骨骼分明的麦色手掌亲昵的搭在她雪白脸颊边,将她精致五官遮的严严实实,不给人丝毫窥视的机会。
看起来真是刺眼极了。
他勾了勾唇角,却笑不出来。
心底破坏一切的欲望唆使着他将一切和盘托出,好欣赏盛西庭崩裂的表情,但对季月舒复杂的感情却像一株遮天蔽日的大树,盘根错节的将破坏欲隔绝。
想打她恳求他的样子,他就不忍心。
哪怕她是为了和别人在一起而求他放手。
宁言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站了起来,慢慢朝外走去,在即将和盛西庭擦肩而过时,低声说了句,“不用谢,都是我该做的。”
说完不再看两人登对的背影,独自踏上离去的长廊。
怀里抱着亲密相依的恋人,盛西庭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在等。
等季月舒坦白。
现在的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该能猜出来那两人之间有他不知道的故事了。
但他还是想听季月舒亲口跟他说。
无论她说什么,只要她开口,他都会相信的。
他想。
但季月舒却保持着缄默。
哪怕宁言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但他留下的阴影依旧让季月舒心有余悸。
天知道刚刚她有多害怕他告诉盛西庭真相!
但这次宁言熙依旧像过去无数次出现在她身边,就为了替她解围一样,选择了帮助她。
她不得不依靠他的善良,但又注定无法回报他的感情。
这个认知让季月舒愧疚又难堪。
她不习惯欠别人的,物质也好,感情也好,总是习惯加倍的偿还,但唯独宁言熙,她欠他的不仅没还清,反而好像越来越多。
心底翻腾的复杂情绪让季月舒痛苦。
好在盛西庭似乎没有察觉...
想到这一点,季月舒明显的松了口气,她从盛西庭怀中抬起头,朝他笑的很甜,“西庭,我们回去吧?阿姨刚刚说...想见见我,都还没来得及去找她呢。”
盛西庭心底一沉,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
他低头,深黑的眼眸垂下,定定的落在她被笑容化开的清冷眉眼上,直到她快要维持不住唇角弧度的时候,才缓缓的勾了勾唇角。
“走吧。”
他转身率先往回迈步,这一次,他放开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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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夏芳瑛的见面实在是乏善可陈、如坐针毡。
倒不是说夏芳瑛的言谈多么无趣,恰恰相反,做了几十年豪门贵妇的女人,养尊处优之下,自然可以有无数的高雅爱好打发时间。
加上盛家的慈善基金会也是由她打理,这些年也做的有声有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