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为了逃走,她是自己开车去的云南边界,用林雾宜给她的护照和身份证出的国,手续有些问题,身份经不住细查,加上怕被他发现,就算是在舞团里,也不敢用自己的真名。
她顶着一个假名,生活了四年。
而且外国人对亚洲面孔一向脸盲,偶尔会有人觉得她和曾经的英皇首席长的很像,也会在她的否认里,放下疑惑。
毕竟没有人会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反而选择在小地方默默无名。
芭蕾舞台上,属于“季月舒”的星光,已经缺失了四年之久。
有时候她上网看到粉丝们在自己的账号下追问、祝福,或者祈祷,都会觉得恍惚。
失去了名字和身份,她真的还是她吗?
季月舒,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吗?
直到今天。
她又拿回了自己的名字。
季月舒抽了抽鼻尖,看着手里的暗红小本,想哭又想笑。
盛西庭静静的看着她,只觉得心痛到无以加复。
都是因为他的缘故,她才会经历这一切。
还好,他又找回了她。
他还有弥补的机会。
盛西庭收回目光,轻轻将她最爱吃的菜放在了她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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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季月舒送完安安去幼儿园,走到舞团的时候,被眼前忙碌的人群吓了一大跳。
等看清他们都在做什么,她才明白过来,昨天盛西庭说的“要把属于她的一切还给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张巨大的海报悬挂在舞团的大楼上,上面是她穿着芭蕾舞服跳天鹅湖的特写剧照,旁边,写着她的名字。
她真正的名字。
季月舒。
楼下围了许多人在围观,还有人掏出手机拍照发到社交平台去,听着他们惊呼“天呐!是月舒小姐!她总算重回舞台了!”
季月舒的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仰头缓过这一阵汹涌的情绪后,听见Sophie太太在不远处叫她,“月舒,你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叫这个名字。
尽管从四年前看过她跳舞开始,季月舒就知道Sophie太太对她的身份心知肚明。
毕竟芭蕾舞技术风格,就像一个人t的名片,再怎么掩饰也改不了,但这位睿智的老人就像对她所有的疑点视而不见般,给她提供着庇护,不仅没利用她曾经的名气大肆宣传,甚至刻意对外模糊她的存在。
她能在这里一藏就是四年,Sophie太太默默的做了很多努力。
但现在,她不需要在替她掩藏踪迹了。
“嗯,Sophie太太,早上好!”季月舒朝她露出一个带泪的笑容,像往常一样故作轻快的向她问好。
Sophie太太就像过去的每一个早晨般,在她走近时,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辛苦你了。”
季月舒又想哭了,她忍着翻腾的情绪,笑着摇摇头,“不辛苦,谢谢您。”
Sophie太太叹了口气,和她一起往舞团里走,轻声告诉她,“有一位中国来的先生,把这一次演出季所有的票全都包了,还提供了一大笔赞助。”
“天文数字。”
Sophie太太瞥了一眼旁边的中国姑娘,特意强调了一句,随后才慢悠悠的继续。
“唯一的要求只有一个。”
“所有的宣传海报和门票上,都必须印上你的照片和名字。”
“他会出资,在全欧洲推广。”
看着她震惊的表情,Sophie太太慢悠悠的又叹了口气,“他让我不要告诉你,但我想,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