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洗澡睡不着。”沈承骁蹙眉,一本正经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江宛然是知道他有洁癖的,但是医生交代的医嘱不能不遵守,“我用湿帕子给你擦一擦。”

“好。”

见答应得如此干脆的沈承骁,江宛然顿时有种入了圈套的错觉。

这人不会就是在等她这句话吧。

“……等着。”

谁让这人是因为救她才受伤的,她就当是报答他了。

她去浴室一盆水出来,拧干帕子后,却见沈承骁还衣衫整齐地坐在病床上。

她蹙眉,言简意赅,“脱衣覅!”

病床上,沈承骁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唇色苍白毫无血色。

听见江宛然开口,他抬手,颤抖着费力解扣子,期间还夹杂着几声轻嘶。

江宛然叹了口气,走上前按住他的手,“磨磨唧唧,我来。”

沈承骁垂眸看着女人小手在胸口的游走,眼神认真,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但在江宛然抬头时,瞬间隐没。

江宛然知道,他连解扣子都费劲,自己擦洗也根本不可能,只能任劳任怨为他用湿帕子擦洗身子。

当她擦到后背时,看着那被白布包裹渗着红的伤口时,原本紧绷的脸慢慢缓了下来。

医生说伤得不重,但人又不是铁做的,再怎么样都会感觉疼。

“不痛了。”男人轻柔的声音传来。

江宛然动作一顿,“骗人吧你就。”

“对不起,我反思了一下,我今天确实不该小瞧你。但我不想看你涉险,也没法再失去你十五年。”

情真意切的告白远比解释来得更让人容易原谅。

江宛然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了男人,“我也不应该跟你生气,明知道你是病人,我就不该大度些。”

沈承骁唇角勾起,“所以,我们这算是和好了?”

“嗯,谁让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她嘴角微微扬起,却兀自压了压。

突然觉得这伤受到挺值。

“还擦吗?”沈承骁笑问。

江宛然收了手,“差不多了,擦干净了。”

“下面呢?”男人无辜问。

她脸颊一红,将毛巾盖到了他脸上,“自己洗。”

流氓!

骂了一句,她关门将房间留给了沈承骁。

在外头冷静了半晌,脸上的热度慢慢消了下去,正好这时江子谦打来了电话。

“说。”她接通。

江子谦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打来的电话,声音很闷,还带回音,“确认是跟曲霆一个组织的,但是逼问他是谁派他来的,他什么都不说,这家伙嘴硬得很,根本撬不开。”

十指连心,他让人把他十根手指的指甲都拔了,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算了,杀手组织出来的,估计经过训练,你就是把他杀了,他都不可能说出雇主。”

她怀疑不是顾寒时,就是孟絮清。

“把人看紧,别让人死了就行。”、

挂断电话,江宛然估摸着沈承骁应该也擦洗好了,敲了敲门。

“进来吧。”

她进门后,看见穿戴整齐的沈承骁。

“子谦给你打电话了?”

“嗯,那人什么都不肯说,我让他把人看起来,暂时别让他死了。”

“嗯。”

江宛然打了个哈欠,“困了,睡觉吧。”

沈承骁立即自发地掀开了身侧的被子,拍了拍。

她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越过他去了陪护床,“别想了,万一我晚上睡觉压着你伤口怎么办。”

男人颇为遗憾,今晚不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