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无事……”
戚白商一顿,还是直言道:“看它豁口?,总觉难安。便当是取个心安吧。”
喜婆一愣,跟着?笑呵呵的:“懂了,姑娘看来是当真喜欢姑爷的!”
“……”
戚白商微怔了下。
她下意识地捏紧了团扇扇柄,这才想起,方才缝制这把团扇时,她怕有事的……并非许忍冬,而是谢清晏。
不该如此。
戚白商轻掐住掌心,叫那?点痛意清晰。
即便她知?晓谢清晏有诸多情非得已,知?晓他对婉儿?并无情谊,可那?终究是他已经选择了的。
她不应、也不能再将所有人推入那?个境地。
今日之后,便断绝此念,摆脱广安郡主或和亲或入宫的命,去做她本想做的、像老师一样走遍天下的游医。
戚白商想着?,拿来旁边的妆奁,打?开,将团扇放了进去。
只是不等合上。
喜婆停在?她身外,低头瞄了眼:“姑娘这是绣了一片竹子?”
“……”
戚白商扶着?妆奁的指尖微颤了下。
她低眸,匆匆瞥过团扇上那?片银丝勾勒郁郁葱葱的竹林:“竹子修长,能遮扇伤。”
“姑娘绣工虽差了些,但这竹子的风骨韵味,却是神秀啊。”喜婆笑着?给戚白商整理妆发,将喜帕盖在?她头上,“要我猜,姑娘原本闺阁住处,定有一簇新竹,日日窗外探看,是不是?”
“……”
戚白商匆忙合上了手中妆奁:“物是人非,前事不追。”
不等喜婆再赘言,她轻声道:“我有些倦了,想自己待会。”
“好吧……”
喜婆迟疑了下,收回手:“按姑娘吩咐的,今日庄子中大?宴宾客,凡是愿来的云歌县人士,皆不设拦。新姑爷来得兴许会晚些,姑娘若是有事,唤我一声即可,我就在?院中东厢房里。”
“好。”
戚白商前几日接连赶路,好不容易从谢清晏安排的人手中脱了身,却发现离京已远,春山与衢州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折返了一日才远归衢州。
回到衢州后,更是为大?婚之事忙得焦头烂额
她不敢拖延,免上京有人抽出空来对付她,若不早早将她这个“广安郡主”已经嫁人的名号宣扬出去,只怕谢聪未必死?心。
如此在?衢州敲锣打?鼓地宣扬两日,终于迎来了这场大?婚的终局。
今夜过后,一切将尘埃落定。
只等上京那?场龙争虎斗水落石出,届时,她便能陪在?老师左右,游医天下去了……
不知?,许忍冬是否愿一同去。
若是不愿,便叫他留在?衢州庄子里,替她打?点妙春堂之事好了……
乏累使然,戚白商慢慢想着?,便无意识地歪下脑袋,最后靠在?了床柱上,睡了过去。
兴许是太累了,连梦都细碎,只有些捉不住的画面,叫人忧思难解。
半梦半醒间,她隐约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嘈杂。
不过今日庄子里人多,难免有些热闹。
直到
“砰!”
婚房的门?被人撞开了。
像是金戈铁甲交碰的清锐声响,叫睡梦中的戚白商蓦地一警。
她本能抬手向后,摸到了她藏在?枕下那?把刻着?绯衣的匕首。
这也是她当日逃离前,唯一从绯衣楼中带走的东西。
戚白商不由?地屏息,竖耳。
一道脚步声清缓踏入门?内,一步步朝榻前走来,最后停在?她身前。
顺着?喜帕下的缝隙,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