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白商翻着医典,心绪却早已飘远。
验证了她的猜想是意料之中,更?叫她心生不安的,是谢清晏竟将董其伤调配到巴日?斯身旁,护送他?回北鄢。
那人究竟有何目的,设下一整盘局,伏杀的是谁?又要从巴日?斯那儿?拿到什么?
戚白商正想着。
“吁。”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她一怔,掀开车帘,望见?已经看到了南墙的庆国公府。
“紫苏,怎么回事?”
“……”
车帘外静了数息。
戚白商正奇怪,就见?同?在车内的连翘面色一变:“不会还没走吧……”
“走?”戚白商蹙眉,“谁走,你们瞒了我什么?”
“……”
见?连翘吞吞吐吐有口?难言的模样,戚白商微生恼意,她起身,掀开前方?车帘。
甫一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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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庆国公府正门外,排得满满当当的车马,大?小堆叠的奁箱扎着火红的锦缎花结,一直铺进了庆国公府内。
看热闹的人群散聚在国公府正门外的长街上,艳羡纷纷。
“不愧是镇国公的聘财,桩桩件件拿出来,能堆满这条街了吧?”
“长公主就这么一位独子,自然声势浩大?。”
“何须长公主府啊,旁人是嫡长子孙,还要靠宗亲荫蔽,镇国公军功累累,可谓一人当府,满门皆贵!莫说别?的,你就看庆国公,说是长辈,还不是要对他?恭恭敬敬的,亲自出来相迎,哪敢摆什么外舅模样?”
“…………”
纤白指尖勾着的垂帘一颤,跌了回去,将车马外的喜庆遮蔽。
戚白商终于?明白,今日?两人不想让自己回府的古怪源自何处。
“我竟忘了,今日?是他?与婉儿?纳征下聘之日?。”
难怪,两日?前便不再听琅园来人传信,原是忙纳征之事去了。
也对,离着二月初九已不足一月
大?婚将至,他?该问名纳吉,卜兆祭祖,应是忙坏了。
“姑娘……”连翘不安又翼翼地轻着声。
戚白商回神,轻摇头,似淡淡笑了,只是唇色有些发白。
“从角门入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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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商觉着今日?大?概是受了风寒,从归府后,便总觉着手脚冰凉。
紫苏和连翘时?不时?欲言又止,来回走动,反而叫她有些头疼,她将人打发了,严词不许她们来打扰,这才昏沉沉睡过去。
只是不多一会儿?,刚半梦半醒,前院又来了管家?,邀她过去家?宴。
还是“镇国公在,不能失礼”那一套。
换了往日?,戚白商还顾忌几分,今日?却是浑身不适,更?没了敷衍的心情。
“烦请回禀父亲,白商今日?身体不适,不能露面。”
不等管家?再催促,戚白商冷了声。
“若他?不愿,便叫人抬了我去前院吧。”
“这……”
管家?显然也没见?过一向温吞没脾气的大?姑娘如此不留余地的狠话,不由地结舌,过了几息才应着声:“是,那我让人送些饭菜过来。”
戚白商本想拒绝,只是凉气呛得她咳了声,没能叫停。
索性也任由他?们去了。
明明天色已经暗下来,可她一合上眼,眼前却好似还是成片的红,妆点?着层叠的奁箱,从公府门外,无穷无尽地延进她梦里。
戚白商说不清,也分辨不明,心绪乱糟糟结作一团。
今日?从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