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戚白商莞尔,“我巴不得。”
听着自家姑娘那快要飘起来的小尾音儿,连翘长长地叹了口气,跟紫苏对视了眼,认命地进到屋里,去架子上翻书去了。
片刻后,房内。
“……四八,四九,五十。”
连翘对着成摞的医典,疑惑地清点完第二遍。
“奇怪。离乡时明明是四十九本医书,如今怎么还多出了一本?”
“账本消失了?”
上京西市,绯衣楼秘点。
云侵月望着面前的暗探首领,气笑了:“那少年从蕲州一路向上京,落脚之处都查过,却找不见账本?难不成,它长翅膀飞走了?”
其貌平平的中年男子低头,连声音都泯然众人:“副楼主,此事的确蹊跷。楼里暗探那几日一路追随两拨人,直到进入骊山才失去踪迹。期间所经,不会有一处遗漏,但楼里人手遍及,确是未能寻得。”
云侵月摇着扇,凝眉不语。
绯衣楼暗探的能力他很清楚,也知道对方所言非假。
可多方查验下,账本确有其事。既然不在那重伤未醒的少年身上,就一定是被少年藏到了某处才对。
为何会遍寻来路仍找不见?
“也就是说,进入骊山前,账本都在,进入骊山之后,账本才消失了?”
“是。”
云侵月隐约察觉了什么。
扇子越摇越慢,就在将要停住时,忽有人拨动暗室铃铛。
云侵月抬眸,使了个眼色。
没一会儿,离开的中年人去而复返。
云侵月:“什么事?”
“戚家暗探来报,”中年人道,“今日离府赴宴的女眷中,未见到戚家大姑娘戚白商。似乎是被禁足府中。”
“戚白商?……骊山、医女、账本。”
云侵月缓慢念过,眼睛忽地一亮,像是重雾散去,寻得方向。
他拿纸提笔,快速写下了两行字,随即卷成纸卷,藏入折扇扇柄中空内,递给了中年男人。
“立即送去联络司。”
等密室门关,铜铃静止。
云侵月靠入椅中,玩味地笑起来。
“戚家人可真是蠢,要钓的鱼儿若跑了,叫谢清晏的满池风荷为谁举?”
第10章 何恨 “请她来。”
谢清晏今晨踏入长公主府,本是要往佛堂去给长公主问安的。
只是刚过湘云堂,眼前便扑出一道五大三粗的雄浑身影,跟着便是惊雷似的粗粝嗓门砸在了院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子看招!”
那熊瞎子似的身影扑向谢清晏时,在侧护卫的董其伤已经把刀拔出来了。
不过玉冠华服的青年比他更快些
谢清晏波澜不惊地侧身,后仰,广袖随意一拂,便将董其伤出鞘的刀柄拨回了鞘中。同时他借退身之势,避开了“熊瞎子”推向身前的一掌,翩然后落。
向后两步,卸去了余势,谢清晏停住,声线雅润温和地俯身却礼:
“父亲。”
至此,雪色袍袖垂荡,终归平静。
“好啊小兔崽子!阔别三年,长进不小!!”
“……?”
严阵以待的董其伤神色一震,握着刀僵在了原地。
直到回神,他难以置信地扭过头,看向哈哈大笑着将谢清晏抱到怀里大力拍了拍的“熊瞎子”
虬髯大汉,身长八尺,膀大腰圆,皮肤黝黑,豹头环眼,右脸还横贯着一条狰狞疤痕,为这张不甚美观的脸更添几分凶神恶煞。
而被揽入“熊掌”中
他家公子面如冠玉,容姿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