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半强制地按回榻旁倚着休息,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他薄唇抿得锋锐,望着这座清廉至极的?屋舍内,眼神难抑痛惜。
“许老任职县令时,两袖清风,克己?奉公,励精图治,南安县及周边的?几次水患治理?中,政绩显著……如此良才,却只因安萱一己?贪欲、百两黄金,便被诬告罢官、狱中枉死!”
戚白?商眼睫微颤了下。
安萱,正是当朝贵妃、三皇子之母、安家次女的?闺名。
来不及细想,戚白?商便见身侧少年死死低着头,攥拳垂在腿旁,青筋从他手背上绽起,一直没入粗布麻衣中。
她轻叹了声,走过去,很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背。
许忍冬一栗,醒过神,用力一抹眼泪,哑声看向戚世隐:“我?不明?白?,我?祖父一生与人?为善,究竟哪里?得罪了他们,让他们下如此毒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戚世隐眼神却更冷了,“从最开始,他们盯上的?便是有实?绩而无背景靠山的?低阶官员。我?大胤律法所定,非科考或武举进第,不得任正七品之上官职。想要破格擢迁,唯有一途便是靠地方实?绩。”
即便在京中便有所猜测,戚白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们冤死许大人?,就为了让薛宏忠顶功冒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