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冷哼一声,将人拦腰抱起,大踏步出了地牢。
……
江行止刚进太宸殿,大太监吴林海一路小跑到他跟前,禀道:“陛下,陆大人求见。”
“又是他?”江行止眉头紧皱,“说了何事?”
“陆大人神色匆匆,老奴估摸着是有要紧事。”吴林海眼珠子往他怀里转了转,察觉到头顶不善目光,他慌忙收回视线:“陆大人正在前殿等着呢。”
江行止把谢则塞到他手里:“安置到瑶华宫去。”
吴林海应答不迭,江行止又叫住他:
“对了,找个太医给他看看身上的伤。”
他顿了顿,“别让他死了。”
吴林海喏喏答应着去了。
前殿。
陆昔朝端坐在太师椅上,桌上的茶凉了一遭又一遭。饶是陆昔朝定力再好,眉尖也沁出点薄汗。
陆昔朝少年俊秀,立在那里,好比芝兰玉树,自有一番君子风华。
倒是和谢则挺配的。
江行止撇了撇嘴,迈步走进去:
“陆大人有何事要奏?”
“圣上。”
陆昔朝行了大礼,抬头时已换了焦急口气:
“圣上,摄政王绝不可能叛国!”
“你也是为这个?”
江行止一屁股坐到龙椅上,眉宇间满是阴郁:“他究竟给你们灌了什么***,让你们前仆后继的为他求情,连朕的命令都置若罔闻?”
陆昔朝慌忙辩解:“圣上明鉴,臣等并非唯摄政王是从,只是不忍陛下受奸人蒙蔽,伤了忠臣之心。”
“谢则谋逆、叛国、通敌,证据确凿,你有何好说的?”
陆昔朝肯定地道:“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摄政王绝不会叛国泄密!”
“哦,那你是替他认了这谋逆罪名?”
“陛下,臣并无此意……”
江行止打断他:“自谢则入狱,林丞相拖病不出,张太傅日日率着臣子哭嚎求情,剩下的也是混日子的混日子,朝堂上下乌烟瘴气,忠臣?收买人心的馋臣倒差不多。 ”
他怒而拍桌:“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陆昔朝扑通跪地:“陛下息怒”
“陆昔朝,朕奉劝你一句,张太傅和那帮逆臣还在床上躺着呢,
你想和他们一个下场,可以继续淌这趟浑水。”
陆昔朝心脏一缩。
三日前,江行止将带头哭丧的张太傅并臣子扒了裤子,光着腚各赏了五十大板,之后再无人敢提释放摄政王的事。
“林丞相病了,丞相一职不能空着,朕想要个听话的,不会给朕惹麻烦的乖丞相,陆爱卿懂朕的意思吧?”
江行止目光灼灼,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陆昔朝呼出口浊气,深深俯首:“臣……遵旨。”
目送他离去,江行止收起唇角笑意。
“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他?”
小太监不明所以:“陛下?”
江行止眼神逐渐冰冷:
“是啊,陆昔朝不就是他的学生么。他们两个人要发生点什么,可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霍然起身:
“摆驾瑶华宫,朕去瞅瞅那位摄、政、王。”
第四章 笼中雀
谢则一进瑶华宫便发起高烧,烧得面孔潮红,嘴里呓语不断。侍奉的宫女捏着湿帕子给他擦拭,个个面面相觑,无措地望着床榻上清冷如月的男子。
调过来的宫女个个都是生面孔,没人知晓床上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摄政王,端凝了半晌,忍不住交头接耳:
“他生得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