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昔朝呢?你们怎么商量的。”
“我们就那么商量的,由他拖住江行止,我带你出去,等江行止发觉你跑了,也无计可施,到时陆昔朝咬准了不知道,江行止也定不了他的罪。”
谢则秀眉微蹙,韩季青放软声音:“左不过是关几天,没有别的凭证,也就放出来了。”
韩季青说得模糊不清,谢则敏锐抓住他话里的缺口,韩季青接触到他清亮明朗的视线,缓缓低下了头。
“是我私心太重,望你谅解。”
谢则声线极硬:“你不该哄骗他出头的。陆昔朝心智单纯,你便拿他做替罪羊?韩季青,我当真看错了你。”
韩季青对他的定论不置可否:“如你所言,我的确卑劣不堪。看错二字,你却不必。”
“我本来就是顽劣卑鄙之徒,你要是还拿我当清白廉明的好人,那才真是对不起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谢则颊边肌肉隐隐跳动,韩季青环胸抱臂,齿缝间冷气如冰凉毒蛇。
“你看错人,岂是这一回?”
谢则听出他话中所指,眸光微闪,韩季青抬起他的下颌笑:“得啦,从前的事我也不跟你提了,跟那家伙有关的事,你不讨厌么?”
说了这么多,终于说了句人话。
韩季青低腰,在马车暗壁里摸索了半天,取出一件月白色的襦裙:“这个,穿上。”
那是件色如皎月的裙衫,腰上垂下樱粉色的穗子,裙角与袖口绣满精致华雅的红梅花纹。
制作的人有些巧心思,特意将腰身处收得细窄,两条腰带一束,便能勾勒出盈盈的纤腰。
谢则攥紧拳头,眼底已有杀意。
“你找死?”
韩季青嘴角满是顽劣的调笑:“这都是为了殿下的自由着想。倘若殿下不穿,那臣就无法保证能将殿下完完整整带出去。”
他故意将「自由」二字咬得极重,谢则倏地出手,韩季青没躲,生生受下他一掌。
谢则收回手,韩季青嘿嘿笑:“不疼。”
他揉着被击中的地方嘟囔:“武功都废了,还这么凶。”
谢则心尖一颤,韩季青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默了默,低下头,语气放得规矩了些:“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没生气,你说的是实话。”
韩季青盯着他看了许久,谢则眉尖微蹙:“做什么?”
韩季青无奈摇头。
“你这人就是太乖了,怪不得会被人欺负得这么惨。”
谢则对他的评价并不认同,将手里的裙子认认真真端详了几遍,凤眸里流泻出迷惘。
谢则抓着裙衫一角,踟躇不决,韩季青在旁边好笑的看戏,就等他自己开口。
谢则别别扭扭:“你为什么不穿?”
“我穿不好看呀,你看我五大三粗的,骨架子这么大,怎么穿?”
谢则咬着唇,原本清冷得不近人情的眸里也多了几分脆弱的无助,织雾鸦羽覆落,柔软得想让人拥到怀里狠狠欺负,弄得他手忙脚乱,眼神迷离。
哭出来最好。
韩季青看笑了,觉得自己确实没看错,这人果然乖的要命。
“不穿……行不行?”
“不行。”
韩季青斩钉截铁:“过来过来,我替你穿。”
“你……”
韩季青亲手抓他过去,用华美的裙衫包裹住他冷白如玉的身体,谢则脸庞红得滴血,过程中始终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好了。”
韩季青系好腰带,一拍手,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不错不错,谢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谢则抬起手,巴掌还没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