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深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半点胃口都无。

周芸芸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梁深身上，变成了愤恨。

“没用的东西。”

梁深更是没了在这里进食的兴趣。

他目光郁郁，随手拿起桌上的湿毛巾把手擦干净。

“你爸在外面出差一整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你连留他吃一顿饭的事都做不到，要你有什么用？”

湿毛巾被用力丢在餐盘上，梁深起身欲走。

只是他才刚抬脚，一个玻璃杯就猛地砸在他脚边。

“你去哪？！”

伴随着周芸芸的怒吼，杯身碎裂，在空荡的餐厅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玻璃渣身残志坚，在灯光的照射下亮闪闪，甚至有些好看。

破碎的美感。

如果不看周芸芸现在的眼神，只看她的脸，她现在也是那种破碎美感超强的美人。

梁深小时候被她折磨，也和她一样破碎，后来被周雅芬的人格魅力治愈了一点点，没像中二时期那般准备随时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现在很少再流露出破碎感，哪怕碰到周芸芸发病，也只觉得这片空间缺乏氧气，令他厌烦。

因为周芸芸的一通电话，他甚至放了苏浅的鸽子。想到苏浅可能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餐桌吃饭，他眉心紧蹙，大步夸过玻璃渣就走。

“你也要跟他一起走吗？”周芸芸喊得撕心裂肺，“你是不是也要去叫那个女人妈？你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在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声里，夹杂了佣人低声惊呼：“夫人，您的脚！”

“你们是不是都想逼死我？！！！”周芸芸还在狂怒大喊。

梁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回了头。

周芸芸竟然脱了鞋，光脚踩在玻璃渣上，周围氤出了丝丝血迹。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神情癫狂地在玻璃渣上踩来踩去，很快就有一个个血脚印出现在地上。

这是她一直以来惯用的招数，在梁开宇那边已经完全不管用了，反而会让梁开宇厌烦，所以她也不敢在梁开宇面前上演这一招。

却总是把这一招用在梁深身上。

梁深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走过去，把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带到客厅，放在了沙发上。

佣人匆匆忙忙拿来碘伏、镊子和纱布等东西，想要给周芸芸处理伤口。

只是还没碰到周芸芸，就被她手脚并用胡乱推开。

“别碰我！滚啊！”

佣人被推到坐在地上，看着梁深不知所措。

“叫王骞来。”

王骞是专为梁家工作的家庭医生，平常就住在梁家老宅的副楼里，随叫随到。

梁深以前尝试过亲手帮周芸芸处理伤口，周芸芸对他比对佣人狠多了。她只是把佣人推开，却会猝不及防地扇他耳光或者用力踹他的心口，看到他露出一点点痛苦的表情，她都能开心一会儿。就好像他不是她的儿子，而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听了梁深的指示，佣人从地上爬起，放下手中东西，一溜烟跑了。

不止是梁深，佣人也很不想和周芸芸共处。如果不是为了近百万的年薪，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干了，感觉干久了迟早心里不健康。

难怪那些赚够了钱从这里出去的人，提到周芸芸都摇头，有的甚至还去了徐纪贞那边工作。

她也有点想跳槽了，徐纪贞的情绪比周芸芸稳定，给的钱也和老宅这边差不多。等徐纪贞那边有空位出来，她肯定立刻马上走。

周芸芸不知道佣人所想，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她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