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告诉我的。”姜悦紧紧握着钱袋,有一瞬间后悔告诉她这些,“半年前我娘病重,是她亲口告诉我。当年她到祖母身边做婢女,当时柳氏还未进门。”

“后来有一日,有人送了个女婴到了姜府门前,那女婴便是你,当时你已经有四个月大了。一个月后,已有孕三月的柳氏进门,不久生下了姜雪,他们对外宣称诞下了双生姐妹。”

听了这话,姜隐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突然都能串起来了。

难怪他们总说姜雪身子弱,让她让着些,根本不是什么身子弱,而是她比自己小了足足一岁。

姜隐又看了她一眼,转开了视线,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她晓得姜悦是不想欠自己太多人情,所以拿这个消息作为交换,但在姜隐看来,她换亏了,这哪里是她花100两就能买到的消息。

秋风卷落枯叶,心事重重地回到西跨院,看着满目的萧瑟,姜隐忽然觉得心寒。

余佑安正坐在廊下饮茶,看到她的神情不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她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地摇摇头,末了拉着他进了屋内。

芳云和翠儿本带着宣哥儿在门口逗八哥,见状一人抱孩子,一人拎鸟笼,出了房门。

余佑安反身关上房门,跟着走到了罗汉榻旁,紧挨着她坐了下来:“到底怎么了?”

她侧过身来看着他:“姜悦告诉了我两件事。第一件事,姜雪和秦度是被她设计的,他们二人生情后珠胎暗结,为了能长相厮守,便如你所言,设计想弄残我。”

“果然是她?”他握着她的手,眉头紧锁,“他们二人当真够胆。”

她回握着他的手,摇了摇头:“左右秦度也不是什么好人,她还有的罪受,且让她自生自灭去吧,你我的姻缘也亏了他们成全,我懒得同他们计较这些。”

他点点头,觉得她说得在理,若非姜雪他们的设计,他根本不会娶到她,

哪怕前世的姜隐也绝非好人,但这辈子,能与她心意相通,也的确该多谢姜雪和秦度的谋划。

“那另一件是什么事?”他问着,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将落在她脸侧的污物抹去。

“我并非柳生所生。”她咬牙说着,“我甚至不能确定,姜海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饶是再镇定,在听到这话时,余佑安脸上也浮现惊讶之色。

听她详细说了姜悦所言,瞧着她一脸的落寞茫然,他伸手将人揽入怀中轻声安慰。

“据我所知,姜海是青州人士,依姜悦所言,当初是有人将你带至姜府,如此看来你应该是姜家人。姜海还有一个兄弟,但他们夫妻应该仍健在,且有儿有女。”

“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将自己的孩子交由当时还未成婚的兄弟来抚养,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你是姜海和其他女子所生的孩子。只是那女子,不知是否还在世上。”

姜隐在他怀里静静听着,应着声,她眼下思绪乱得很,根本寻不到一丝到头绪,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对了。”他说着,双手将她扶直,看着她道:“你可还记得那方帕子,上头的景致会不会就是青州的。”

她闻言眼前一亮,都对上了。

以前她小,不知自己身世,或许赵嬷嬷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副帕子,毕竟连她自己也还记得,她幼时是由姜老夫人教养的。

直到她三岁多的时候,姜老夫人去世,她才回到柳氏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这里,但也有了自个儿的院子,所以她和翠儿才会对这块帕子没印象。

应该是她受伤失忆,又要嫁人,翠儿她们整理时,被赵嬷嬷看见了,柳氏才会特意将赵嬷嬷安插在自己身边,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