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对着自己浅笑的男人。

这还是余佑安吗?还是被人下蛊了,这叫她如何接话。

“哎呀雪儿、隐儿,你们怎么都站在外头,快进来啊。”

顶着一头珠钗的柳氏出现在府门口,看到两对小夫妻站在一处,正聊得欢。

她听到门房通传,说是大姑娘和大姑爷,二姑娘和二姑爷来了,于是就等着他们进来,结果等了好半晌也没见人影,这才变成她这个母亲出来相迎。

“母亲。”姜雪向着快步下了台阶而来的柳氏伸出了双手,母女二人牵着手上下打量关心,那欢喜的模样,衬得一旁的姜隐像是个外人。

“进去吧。”余佑安只觉得那边母女情深的样子让人觉得不舒服,于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牵起姜隐往内走。

柳氏闻言放开姜雪,正打算回头招呼大女儿和大女婿,结果发现他们夫妻都已经进了大门了,连忙挽着姜雪的手臂,叫上秦度,进了府门。

说是为柳氏贺寿,但没有大操大办,只邀了姜家的亲戚和两个女儿的婆家。

最终,侯府来了余佑安,秦家也只到了个秦度,柳氏见状略觉得有些尴尬,还好自己娘家的姐姐来了。

大柳氏依然端着大姨母的架子,她丝毫没有柳氏的自觉,看到余佑安,还当真只将他当着外甥女婿,当着他的面,对姜隐颐指气使起来。

“隐丫头,你母亲特意送了请柬过去,邀太夫人和余四姑娘来赴宴,你怎么没将她们二位请来?”

第32章 夫人为重

阳光透过菱花窗棂漏进厅内,在大理石地面上晕成斑驳的光影。

厅内静得出奇,余佑安端起茶盏,茶盖轻抹着浮沫,茶盖与杯身触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柳氏看着余佑安与姜隐的神色,暗中扯着大柳氏的衣袖子。

大柳氏瞪了她一眼,挥开她的手,腕间的三对绞丝金钏相互碰撞,眼见着余佑安未出声相帮,更来了势:“怎么,你是觉得嫁入了侯府,就瞧不起自己的娘家了。”

姜隐叹了口气,无奈回道:“大姨母不晓得,太夫人平日最受不得粗鄙无礼之人,我晓得母亲生日,大姨母定到,若是将太夫人请来,岂不是要气坏她的身子。”

大柳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思忖了片刻,才敢确定,她这个大外甥女是在讥讽自己,气得拍案而起,抹额穗子摇摆乱颤:“你居然说我粗鄙无礼,真是反了天了,在你眼中还有长辈二字吗。”

大柳氏气得直喘粗气,姜隐却慢条斯理地轻叩着茶盖,柳氏见气氛不对,急于调停。

自家姐姐也真是的,在自己府里吆三喝四就算了,还来她的府里摆主人家的款,也不瞧瞧余佑安是什么身份,怎么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姜隐。

“大姨母,大姐姐不是这个意思,您错怪她了。”姜雪忙着安抚大柳氏,“您看,我家婆母也有事不能来,您这么说,雪儿可是要伤心了。”

大柳氏被她的话说得一时语塞,只是看到一旁气定神闲像是无事发生的姜隐,她又气得牙痒痒,还是觉得不甘心。

“姨母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你那婆母身子也不好,且秦女婿还带了那么多贺礼,你们用心了。”大柳氏拍着姜雪的手说着。

姜隐闻言,笑了。转头看向一旁的余佑安:“侯爷,姨母这是点咱们俩呢,嫌弃咱们备的礼不够好,这饭啊,咱俩怕是没脸吃了,要不然回吧。”

余佑安点点头,放下茶盏起身。

“哎,侯爷,隐丫头,你们姨母不是这个意思。”柳氏急了,起身拦住姜隐的去路,“你姨母是同你们说笑的,你们能回来,母亲就开心了,这礼送与不送,无妨的。”

说罢,柳氏回头狠狠瞪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