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慎王,旁边的是瑾王。”余佑安在身边压着声提醒着。

姜隐不料两人身份如此显贵,初初有些惊讶,但随即又镇定下来,冲着二人的方向行了一礼,回道:“我倒不懂验尸,只是闲来爱看些杂书,从中学了一些东西。”

慎王挑眉,抬了抬手:“那便请姜少夫人说说为何有此推断。”

姜隐点头,蹲下身来:“诸位请看,若刘姑娘是落水淹死,那死前必定会挣扎,指甲内多少都会沾染些浊物,尤其是淤泥。但刘姑娘的指甲却十分的干净。”

众人闻言窃窃私语,慎王毫不顾忌地表达了对姜隐的赞同:“不错,确实如此。”

“而且,刘姑娘的脖颈处,留下了杀手的指印。”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探头去看,果然看到方才还苍白的地方,隐隐有痕迹出现,人当真是被掐死的。

姜隐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痕迹,指着其中一处说道:“这人的手还有个特征,无名指特别的短。”

经她提醒,其他人也看出来了,又是惊又是感叹。

“府尹大人,为洗清我侯府清白,侯府一百三十六名仆役请大人一一查看,若真凶是侯府中人,自有侯府来担责。”

她话音方落下,便有人鼓起掌了,一看是瑾王:“姜少夫人敢说这话,足见杀手定不是侯府中人,虽说闺阁女子应不会与人结仇,但不顾今日情形杀人,可见仇怨颇深。”

瑾王说着,转而看向李府尹:“李府尹,我觉得此事,还需从刘姑娘素日来往之人中寻找真凶。”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姜隐总觉得瑾王的这番话意有所指,难道说他知道些什么?还有,他说话时,眼神又为何频频看向慎王?

莫非刘玥和慎王……

若说刘玥想攀高枝嫁慎王,她不惊讶,但慎王应该不会瞧上刘玥吧,应该只是她的错觉。

姜隐摇摇头,不敢再胡思乱想。

瑾王开口,慎王也是这个意思,李府尹哪里敢有二话,只有苏氏想闹,反被呵斥了一顿,被李府尹派人,将人和尸身都送了回去。

姜隐不知道苏氏回去会被怎样责难,毕竟出门时好好的,回去时变成了尸体,想来刘家还有的闹。

原本好好一场赏花宴,最后闹出了人命,虽不是人人皆知,但其他未在现场的人,也多少听到了一些,都没了原本的好心情,正好时辰也不早了,便一窝蜂地都走了。

这一天,姜隐过得心力交瘁,晚上只吃了几口,便躺在内屋偏厅的罗汉榻上出神。

她还是想不明白,刘玥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惹来杀身之祸,还拖累了侯府。

“在想什么?”

第26章 夜谈

房内的羊角宫灯只点了一盏,烛火在琉璃罩里轻颤,光线略显朦胧。

姜隐回神看去,只见余佑安站在偏厅帐缦隔帘下,将她慵懒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她本想行礼,但又犯懒,也实在不想费心装样子,于是只坐起了身。

他微一侧头避开帷幔,在罗汉榻的另一侧坐下,侧头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脸。首饰尽除,只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方才她半倚在榻上的模样,好似一只小猫:“还在想白日里的事?”

她点头,轻叹了口气,一手搭在矮桌上,玉镯磕在桌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心疼地摸了摸,将手又轻轻放了回去。

“你说刘玥到底是惹了何人,竟如此心狠手辣,连个女子都不放过。”又想到什么,凑过去半趴在矮桌上问他,“你说此人挑了今日行凶,是不是想对侯府不利?”

余佑安看着她不语,目光落在小炉上煨着的茶壶上。

看样子他多少知道些内情。

她撇了撇嘴,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