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佑安一听,转头看向柳先生,哪知柳先生早便到外间写方子去了。
这头余佑安还在忧心这胎到底会是男孩还是女孩,那头崔太夫人便收到了消息,高兴地连连念佛,当即吩咐开库房,取了好些滋补珍品送去松涛院。
小院里的下人们走路都带了风,脸上洋溢着笑容,连那庭院里的各色花怵,仿佛也开得更盛了几分,春日的暖意和蓬勃的生机,无声地充满侯府的每一个角落。
后来,这个好消息也传到了清云观,是萧自楠传的话,同时也带回来了一个齐阳亲手画的平安符。
日子在一片安宁祥和中慢慢流逝,宣哥儿在演武场挥汗如雨的身影日渐挺拔,阿满的步子迈得越来越坚定,而姜隐腹中那个悄然孕育的新生命也在慢慢长大,静待着瓜熟蒂落的那一天。
余佑安下朝归来,远远便看见廊下,姜隐正扶着微微显怀的腰身,含笑看着庭院里追逐蝴蝶的阿满,宣哥儿像个小护卫似的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他别摔着。
夕阳的金辉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他驻足在月洞门外,没有立刻上前打扰。
目光扫过妻子温柔恬静的侧影,扫过孩子们欢快的身影,最后落在那株开得如火如荼的西府海棠上。
花瓣在风中簌簌飘落,带着一种繁华落尽,尘埃落定的安宁。
他笑着抬步,朝着那片温暖的光影走去。脚步沉稳,带着卸下千斤重担后的从容,也带着对未来属于他们的崭新岁月的笃定与期许。
庭院深深,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