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几日频频召见瑾王。”

“陛下这是要重用瑾王了?”姜隐抬起眼,烛火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跃。

余佑安却摇摇头:“萧自闲探过瑾王的口风,陛下每次召见,只与他下棋、闲话、共餐,半句朝政之事也不曾提及。”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烛芯“噼啪”爆出了小小的灯花。

“不议政事?”姜隐的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她撑起些身子,扭头看他,“难道……陛下心中还有更属意的太子人选?”

话刚说出口,她就自己否定了这个念头:“不可能,陛下膝下适龄只有赵盛和瑾王二人,他们年纪相仿,皆已成年,九皇子虽也有九岁了,但相较而言,总归是小了些。”

“若说瑾王还不是陛下心中属意的太子,难道还会是赵盛?”

说罢,她讥笑一声,“皇后秽乱宫闱,给陛下扣了那么大一顶‘绿头巾’,陛下若还要立赵盛为太子,那该是何等的心性,竟能咽得下这口气。”

陛下的用意,饶是余佑安为官这么多年,也始终参详不透,听着姜隐絮絮叨叨的这番猜测,他也只能摇了摇头。

姜隐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下意识地揪紧了他的中衣前襟,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惊疑:“瑾王……瑾王的身份,难道也有问题?”

余佑安正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微凉的手指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听了这话,不由顿了顿。

“我虽说比瑾王略年长些,只是这种事儿,我也不知。”他声音沉缓,慢慢说着,而后看了她一眼道,“我立刻着人去细查查。”

她点了点头,又听他开了口。

“不过,这毕竟也是陛下的家事,只怕我们也未必能查到什么,要不然,先太子这事也不会到如今才被我们几人知晓。”

姜隐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

先太子之事陛下他们就瞒得很好,若不是这次赵盛谋逆,他们参与其中,也不会晓得这桩惊天大事。

姜隐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努力地想从中汲取一点安心的力量。

窗外,初冬的风一阵阵地刮过,吹拂过庭院中的花木,发出沙沙的轻响声,如同无数隐秘的低语声,预示着难以琢磨的风雨。

姜隐整日闭门不出,在府里带孩子,陪宣哥儿,再钻研钻研新点心,这府门一关,似乎外头的风雨都刮不进来了,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只是这日,宫里突然来了人,神色焦灼地带了一个令人心焦的消息:长公主突发急症,病势汹汹,口口声声想见昭惠郡主。

姜隐一听到这个消息,心头猛地一沉,暗道那日分别之时,齐阳长公主明明还好端端的,这才过了几日的光景,怎么就突发急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