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细想想,在萧家一事上,陛下的态度本就模棱两可,不甚明显,或许是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陛下两厢权衡之下,最终决定牺牲了萧家。
姜隐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余佑安一眼,缓缓说了出来。
“你说,陛下是不是当时真的知道萧家是清白的。”她顿了顿,见他看着自己张了张口,又接着说了下去,“你想啊,陛下似乎从未召告天下,说萧家谋逆或是残害皇嗣。”
“甚至对萧自楠也没有发出海捕文书,真正在暗中搜寻他下落的,无非是林章平和慎王的人。”
余佑安怔怔地看着她,几年来,这个念头他们不是没想过,当年圣旨一道紧跟着一道地下,定国公迟迟未归,陛下确实动了怒,甚至在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说萧家这是要谋反。
诚然,陛下确实没有下过明召,但他是亲耳听到,陛下言及要将定国公府的人都抓起来,还要人追查萧自楠的下落。
若是陛下真觉得萧家清白,为何不宣旨,言明萧家的忠心,毕竟当时萧家一脉可是陛下坐稳皇位最重要的依仗之一啊。
见他久久不语,姜隐长叹了口气,喃喃道:“帝王心思,深不可测,看来陛下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将萧家的事翻起来,怕是还要费一番功夫。”
余估安闻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带着无言的疲惫与凝重。
终于熬到了出月子的这一天,姜隐便如一只久困樊笼的鸟儿骤然得了自由,在府里一刻也待不住,立刻让芳云备了车去了马路记。
路明山看到她很是高兴,只是遗憾她没有带孩子同行。
按理他作为舅父,外甥女生孩子,他理应登门探望。
只是他孑然一身,未曾娶妻,没有内眷可替他走这一趟,他一个大男人去也不妥当,所以准好了给孩子的礼物,就等着姜隐上过来呢。
姜隐听了他的解释,笑道:“舅舅既然知道不便,那还不赶紧给我寻个舅母。”说罢,她敛起了笑容,“以前家里穷,您又要时刻提防着姜海的迫害,怕娶妻拖累了人家。”
“可如今不一样了,咱们有钱,也有宅子,姜海也失了势,再也害不了人了,您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该为自己寻个知冷知热的伴了。”
第204章 解押
姜隐耐心地劝说着,路明山心里也明白这些道理。
只是他一把年纪了,若要寻个年轻的,怕是都能当人家爹了。若寻个年纪相仿的,合适的人选又实在难寻。
他无奈地笑了笑,摆摆手:“行了,舅父知道了,不过这事儿啊,急不来,随缘吧。”
明白路明山是在敷衍自己,姜隐也不再多言,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待回去后定要寻个可靠的媒婆,好好在京都替舅父物色一番。
她就不信了,这偌大的京城,还找不出来一个合适做她舅母的女子。
目光流转间,姜隐的视线落在铺子里那个忙碌的身影上。
那便是余佑瑶提过的,路明山招来的妇人。瞧着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做事勤快,手脚麻利,招呼客人更是周到,姜隐有些意外,舅父随手找来的人,竟也这般能干。
在“马路记”稍坐片刻,姜隐便起身前往朱雀街的另一间铺面。
那铺子的租期刚满,原先是做布料生意的。
姜隐盘算着收回来正好,干脆改头换面,再开一家专做外售的点心铺子,用上些精美的包装,想来生意应该不会太差。
到了铺子,只见一楼面积颇为宽敞。大的格局无需大动,只需将柜台摆设稍作调整便可,估摸着不用几日就能收拾妥当。
站在铺子门口,她等着身后的芳云锁门,心里琢磨着得去沈家的铺子淘置些包装的盒子器物,趁